所有人都以為衛淺溪是要送陸光儀。
夫妻一場,總要有一場告彆。
但衛溪卻在宮瑤還未走遠之時,出現在了城門口。
她身邊隻帶著青月,普通的小箱馬車無聲地停在了將要出門的押送隊伍旁。
青月先下了巴車,給幾位押送的官差送上了些打賞,幾人見了打賞,笑逐顏開,帶著陸光齊稍稍走遠了一些。
但尹丹月仍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隻是剛巧聽不清這邊的對話而已。
自衛淺溪下馬車,尹丹月的目光便沒有離開她身上。
此時,衛淺溪緩緩走到她麵前,一身素雅,卻難掩天生的氣度。
而臉上笑容淺淡,卻是尖刻的諷意。
“跟弟妹比起來,看來我還是下手軟了一些。”
尹丹月從進侯府門那天起,便事事與她比,穿著要比,長相要比,氣度要比,甚至就連在公婆麵前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比。
可她暗中比了幾年,處心積慮,不擇手段,最後卻依然輸得一敗塗地。
看著眼前雖然已經脫離侯府,卻反而更加容光煥發的衛淺溪,她心中不免泛出一股酸意。
“大嫂哪裡的話,和你比起來,我這算什麼,大伯此時恐怕心都要碎了吧?”
衛淺溪搖了搖頭,笑道:“他怎麼樣與我無關,我說的是弟妹對於一個讓你失去孩子的女人的手段,讓人佩服,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月光下她的笑容更顯清淺,卻給人一種染了血的的感覺,殘忍而快意。
尹丹月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本就強裝出的笑容變得更加勉強:“大嫂的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她退一步,衛淺溪便往前兩步,直到逼近她的麵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青月這時往前邁了一步,恰巧擋住了幾個官差的視線。
衛淺溪死死地捏著尹丹月的胳膊,陰惻惻地笑容與剛才她捏著宮瑤的下巴時的樣子很像。
尹丹月控製不住的驚懼,肩膀不由顫抖起來。
衛淺溪另一隻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依然微笑:“我的孩子沒了,第一次他在你手中逃過了一劫,可最終沒逃過第二次……”
她死死地壓著尹丹月的肩膀,頭微微向前,貼著她的耳邊輕語:“經曆了與我同樣的痛苦,你可覺得痛快?”
尹丹月的瞳孔在眼眶中幾乎快人瞪出來:“你……”
衛淺溪:“嗬嗬,今天你又給了我些靈感,原來報複一個害自己失去孩子的女人還有這樣的辦法……”
她依然壓著尹丹月的肩膀,眼睛微微朝著那幾個官差方向瞥了一眼,笑容曖昧而算計。
尹丹月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劇烈地搖頭:“不,你不能,你不能……”
衛淺溪突然退了一步,一派端莊,且又無關切地看著她:“弟妹,好歹我們是一家人,雖然我無法幫忙讓你和小叔子留在京城,但好歹也要儘些綿薄之力。”
說完,她朝著青月看去一眼,青月立刻明白的,朝著那幾個官差走去。
不知她說了什麼,那為首的官差跟著青月往一邊無人的城牆下走去。
沒過一會兒,那官差回來,臉上一片春風,如同中了大獎。
他甚至很客氣地朝衛淺溪笑道:“衛姑娘放心,小人這一路肯定會好好照顧陸二公子,和二娘子的。”
陸光齊這時在一旁有些意外地看向衛淺溪,似乎沒想到她這時還會幫他們夫妻。
隻有尹丹月驚恐地搖頭:“不,衛淺溪,你不能這樣做,你……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這一些都是你錯的,與我無關,與端靖侯府無關,我……”
為著的官差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瞎嚷嚷什麼?閉嘴。”
這一巴掌不輕,尹丹月的一邊臉直接腫了起來,連牙齒都掉了兩顆,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衛淺溪安靜地退到了一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被官差推走。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抹人影遠遠地立在那裡,不遠不近,卻恰巧可以讓她認出那人是誰。
她心中一顫,本能地避開了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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