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語死的那一瞬間,蘇辛夷隻是眨了眨眼睛,並沒有意外,也沒有震驚。
聽了衛無淵說的經過後,她隻是歪了歪頭,並沒有發問。
而衛無淵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過了一會兒,蘇辛夷自己笑眯眯地問他:“你不問我怎麼不驚訝?”
“她隻是我手中的一個案件,隻要人不是你殺的,我為什麼要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蘇辛夷:“那她要是因為我而死呢?”
衛無淵漫不經心地垂下眼,淡淡地說:“我是百姓們口中的‘青天’大人,我斷的案,沒有人會懷疑。”
蘇辛夷“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可彆,那樣我就成紅顏禍水了,好好一個青天大老爺,變成了徇私不公的,是非不分的大混蛋了。”
“我母親曾說過,當一個混蛋比當一個忠臣要快樂得多。”衛無淵的語氣依然淡淡。
蘇辛夷的笑容一頓:“伯母想得通透。”
被道德的枷鎖的困住的人,人生永遠都隻能在那方條框中,活得憋屈,卻又不被人理解。
“那陸語這個案子你準備怎麼破?”
“陸語是怎麼死的,所有人心知肚明,但依陸三的膽子,根本不可能敢來大理寺狀告東齊王,無非就是有人撐腰,既然案子落到了我這裡,不利用一下,倒是可惜了。”
溫潤爾雅的臉露出一抹極深的笑容,那不是世人眼中的衛無淵,他隻是衛無淵而已。
張氏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司漠原提出的條件算不得好,但卻是她唯今之計唯一能走的路。
張家的根基在江南,而且就算把張家江南的那點根基移到京城,也不夠現在她招惹的這些京中權貴的饕餮大口,他們不要錢,隻要命。
就算在京中經營多年的前任端靖侯也不敢得罪這些人。
可剛剛來到京城,莫名成了端靖侯府新任繼承人的司漠的卻敢說,可以幫張家解決這個難題。
但卻有一個條件!
張家世代經商,到了她祖父這一代,錢財已經無法滿足張家的野心,他們想成為有錢更有權的貴族。
所以,當年他們才做出那個選擇,本以為攀上端靖侯府從此會邁入權貴的圈子,卻不想她剛與陸二成親,端靖侯府便搬到了京城。
從此張家的野心便被擱置,直到今年,端靖侯府才算勉強鬆了口。
她也知道陸東來和老太君不過是看上了張家的錢,但這不重要。
張家隻是需要一個進入權貴圈子的門路。
可誰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居然就遇到了這麼大的事。
司漠原的條件隻有一個,他可以幫張家解決那些權貴,但張家以後卻永遠隻能聽從他的命令。
說白了,以後張家就是他的私有銀庫。
張家可以不在乎銀子,因為他們的錢真的很多。
但當這錢不再是屬於自己的時,再多的銀子也沒用了。
張氏無法做決定,她隻能問第一批來到京城的張家人,她的長兄。
可還不等她出侯府去找到她的長兄,還沒有真正主人的端靖侯府再次被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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