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寺大牢中走出來,衛無淵的臉色波瀾不驚。
張氏被人押在他身後,臉上忐忑不已。
“衛大人,我承認,京中那些貴人應是喝了我鋪子裡的飲品才出的事,我願意賠償,多少都可以。可我那鋪子裡的飲品都是從那間名為‘木蘭溪’的飲品鋪子裡所得,若論起來,他們才是害人的根源啊。”
雖說司漠原向她保證,就算她承認自己猜子喝壞了人,也可保她無事,可她怎麼想都不甘心。
錢是她的命根子,可自此張氏的錢袋子卻要成了彆人的私庫。
彆說她自己不願意,恐怕張氏上下也會恨她入骨,畢竟是她出的主意,讓他們以此時機進京的。
可張家在京是根基不深,本以為端靖侯府是一棵大樹,卻不想轟然倒塌,沒有半點預兆,簡直讓整個張家措手不及。
若是此次飲品喝壞的是普通百姓還好,給些錢倒也能打發了。
可偏那是十幾位京中權貴,張家如何得罪得起。
現在她隻能相信司漠原了。
他敢那般篤定,想來是因為背後有安王撐腰。
試問這京中,隻要安王開口,誰還敢追究這件事?
但她還是不甘心,憑什麼‘木蘭溪’賺得盆滿缽滿,她就要大傷其財?
她那幾乎已經崩潰的心,隻能指著拉個墊背的,稍稍找回些平衡了。
衛無淵瞥了她一眼,冷笑:“此等行為實屬偷盜,待查明真相,便罪加一等!”
張氏:“……”
衛無淵看著張氏不服,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負手轉過身,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據說,二夫人在京中有幾處彆宅,上次本官去的那處隻是其中一幢?”
張氏先是茫然,隨即戒備:“那是我的私產,與侯府並無關係。”
衛無淵一笑,溫潤的氣質便顯現出來,讓人不自覺放鬆了戒備:“端靖侯府已有新任端靖侯,就算有關係,那也是新任端靖侯的,二夫人急什麼呢?”
看著他的笑容,張氏莫名地放鬆,可心底卻又有一根弦在繃著,隻能緊張地看著他。
他卻又突然又轉移了話題:“其實,就在剛才,那些狀告張家鋪子的權貴均派人前來,表示此事可私下解決,此次本官隻是來親自釋放二夫人的。”
突如其來的喜訊,張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驚喜地揚起聲音:“當真?”
衛無淵:“本官像是開玩笑?”
張氏本能地搖頭,衛無淵官名在外,的確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她小心地問道。
衛無淵一攤手:“自然,不過……”
他語調一頓,張氏還未解下鐐銬的手猛地一抖,惶然地看向他。
衛無淵臉上的溫潤儘收,麵無情地看著她:“雖說當事人已不追究,但此案已過大理寺,大理寺從不審無果之案,你私盜他人配方,又致多人險些喪命,當罰該罰。”
張氏本想都有安王開口,彆人哪敢追究。
可麵對著麵無表情的衛無淵,她竟是半句話也質問不出,隻能小心翼翼地問:“怎……怎麼罰?”
衛無淵:“你盜他人配方,難道不應給對方賠償?”
張氏胸口一口老血悶在那裡,但卻不敢拒絕,隻可憐巴巴地露出苦相:“可衛大人,草民已無銀子再……”
“那就隻能等對方告上大理寺,本官再請夫人過來一趟了。”衛無淵淡淡道。
想起牢中潮濕陰森的環境,張氏全身一抖:“大人且慢,草民想起來了,草民在京中還有幾處房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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