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丫和葉玲實在不熟悉,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就裝作很忙的樣子,將之前看過的資料報告什麼的又研究了一遍,然後好好整理了一番證據。
蘇二丫覺得房裡有些過於寂靜,空氣都仿佛不再流動了,而葉玲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她直接站起身來。
蘇二丫見狀也跟著站起來:“你要走了?”
葉玲點點頭,她準備下去找顧景城。
但是葉玲還沒有說話,門外就傳來了娃娃臉的聲音。
葉玲隻能話頭一轉說道:“不,我站起來活動活動。”
這就顯得蘇二丫前麵那句話像是趕人一樣。
蘇二丫:……是我多嘴了。
好在,葉玲剛才的確是要走的,所以她也不介意蘇二丫的言辭,而且她現在的注意力也不在蘇二丫身上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撩撩頭發,就站在門口,保持微笑,像是一個迎賓人員一般。
楊哥推門進來的時候被葉玲嚇了一跳。
“葉法醫?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嗎?”
雖然葉玲完全稱不上法醫,但這和在外麵有人叫蘇二丫領導是一樣的,都是捧高對方的禮貌用詞。
葉玲沒有回答楊哥的話,隻是探頭朝楊哥身後看去,顧景城正站在那裡撫摸著尾部。
“也不算什麼新線索,我有一些信息想和顧隊說一下。”
楊哥點點頭,頗有種恍然大悟之感,原來是找顧隊的。
葉玲這副作態,他們已經在不同的人身上見過了。
在省公安局的時候,也有不少年輕的未婚女士借著遞資料、傳話等各種手段接近顧景城。
畢竟顧景城長相優越,工作能力突出,還有一個好的家庭背景。
這樣的結婚對象無疑是很優秀的。
但可惜的是,雖然已經奔三了,顧隊在感情方麵還沒有開竅。
至少等他離開省公安之前,顧景城從來不知道那些時不時耽誤自己時間說一些廢話的女人,對自己有好感。
聽到葉玲的話,顧景城立刻說道:“那上我辦公室來彙報吧。”
葉玲直接紅了臉。
一男一女在一個狹小的辦公室內……
想想就讓人覺得燥熱。
然而,顧景城的辦公室,絕對稱不上小,更何況,顧隊注重影響,見葉玲想關門就立刻阻止了她。
雖然顧景城對愛情這東西並不是很敏感,但他處理過大大小小的案件,太知道某些事情對女性有多麼嚴格了。
“說吧。”他說著,就坐在辦公桌後開始整理之前看過的資料和筆錄,“是徐法醫有什麼話要交代?”
葉玲抿了抿嘴:“徐法醫說,那個郭廣波身上的傷痕應該是兩種凶器造成的,蘇同誌找到的那塊石頭很難造成郭廣波腿上的痕跡,需要更重的石頭才能將腿砸成那個樣子。”
顧景城點點頭:“所以,還有一個凶器沒有找到?”
葉玲接著說:“不過,我嬸……徐法醫也說了,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沒有寫在報告中。”
顧景城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顧景城在本子的空白頁上寫下“疑似兩個凶器”的廢話。
然後就開始盯著本子發呆。
手上拿著的筆還不停在桌子上點著,發出噠噠噠的規律聲響。
整個辦公室除了這個聲音之外再沒有彆的聲響。
不僅如此,外麵的大辦公室裡每個人也行動的很小心。
直到葉玲挪了一下屁股,發出相比之下有些刺耳的聲響。
顧景城不滿的抬起頭來,剛想嗬斥,發現對方是自己並不熟悉的人。
於是他保持著皺眉的動作,問了一句:“你怎麼還在這裡?”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讓葉玲漲紅了臉,甚至連眼眶都微微發紅。
她聲音略有些哽咽:“對、對不起,我打擾你了?”
顧景城眯了眯眼:“想用這種廢話浪費我的時間?”
葉玲發出嚶唔一聲,然後轉身小跑著離開了他們的辦公室。
蘇二丫注意到了葉玲微紅的眼眶,看到她緊咬下唇……彆說,還真有一點好看。
不過……顧隊也沒說什麼話呀?怎麼葉玲給她的感覺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蘇二丫還在想這想那的時候,顧隊又突然站了起來,桌子和地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響。
顧隊是個雙標的人啊,他在思考的時候,哪怕是關著辦公室的門,外麵的大辦公室也不能發出太響的聲音,會影響他的思路。
蘇二丫猜想他們的辦公室在最頂層也是害怕樓上的人凳子和地摩擦發出聲響,影響顧隊的思考。
但是顧隊呢?
他可以隨時發出任何響聲。包括且不僅限於凳子和地麵的摩擦,杯子和桌子的猛烈撞擊,甚至杯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發出的碎裂聲,還有他突然想明白某個思路、發現某個新線索時有些雀躍的歡呼聲。
有好幾次蘇二丫都被他的聲音嚇著了。
但誰讓他是領導呢,隻有他挑下屬刺兒的份兒,沒有下屬警告上司的份兒。
“蘇二丫,跟上來。”
瞧啊,又要出去了,還是在太陽最曬的時候,天氣最熱的時候。
蘇二丫羨慕的看了一眼坐在辦公室裡的楊哥和娃娃臉,卻沒想到和娃娃臉嫉妒的眼神對上了。
好吧,在娃娃臉眼中,她也是值得被羨慕的存在。
蘇二丫的心理突然就平衡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公安局辦公部門的人就突然跑了上來。
“顧隊,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顧景城皺了皺眉:“在哪兒?”
“垃圾代運場。”
蘇二丫隻能跟著顧景城先去屍體的發現現場看看。
垃圾代運場的味道更加刺鼻,是趙友明房間都比不上的。
而那具屍體就在其中一座垃圾山的側邊。
是一個30多歲將近40歲的男人。
屍體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
也有些辨認不出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