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仔細想想,貨郎對她有那種心思的話,要是王彪子沒有碰上她的話,貨郎很可能就將蘇二丫帶到自己的地盤據為己有。
這麼想的話,還是那句話,背後有人好辦事啊~
很快,張森、林子提著兩桶液體進來了。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碗。
張森和林子舀了一碗液體,捏著一個女孩的嘴,就將液體灌了進去。
這次就不是蘇二丫自己喝了。
蘇二丫沒有辦法,隻能儘量讓液體從嘴巴裡流出來,流不出來的含在嘴裡。
捏著蘇二丫嘴巴的張森並不是一個仔細的人,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蘇二丫沒將液體咽下去。
等他們離開鎖上門之後,蘇二丫就將嘴裡的液體一點一點吐在了地上。
隻不過,那些液體在嘴裡含的時間久了,蘇二丫多少還是喝進去了一點。
吐出來之後,她也沒忍住咂吧了一下嘴。
味道十分的古怪,藥效卻很猛。
其他姑娘已經全部昏睡過去了。
蘇二丫隻是抿了這麼一點點,竟然就覺得有些頭暈了。
她用手掐了自己後背一下,很疼,但是在她耐受範圍內。
她又掐了好幾次,然後……就睡了過去。
昨天一晚上沒睡,今天早上睡了一小會兒,就因為過於警惕被同樣拐賣過來關在另一間房間的婦女吵醒。
總共睡了大概隻有一個多小時,現在在藥效的作用下,眼皮似有千斤重。
這“千斤”啊,是大力士蘇二丫都承受不了的。
不過,蘇二丫潛意識裡並沒有忘記她所處的環境,再加上攝入的藥物不多,所以在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
腦子迷糊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的她立刻裝作沒有醒的樣子,讓那些人將自己搬上了一輛……貨車。
這些人竟然能弄來卡車?!
車兜裡還有不少的貨物,有幾個女孩被塞到了大箱子裡,兩個被放到了大筐子裡,上麵還蓋上了一些爛白菜葉子。
蘇二丫因為身形比較小的關係,被塞進了車兜最裡側的角落裡,旁邊放著一堆蘿卜,頭頂是放襪子的箱子。
這個時候,蘇二丫偷聽到了王彪子的聲音。
“這是我在那娘們家裡拿的衣服,湊了湊應該夠這些女孩穿了。”
安姐:“你做的很好。”
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同樣體型很小的孩子被塞到了蘇二丫身邊。
看來這個孩子就是那叫嚷女人的兒子了。
他們和女孩一起被轉移的話,倒是方便蘇二丫行事。
這個時候,一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男聲將王彪子叫走了。
接著,車子就啟動了。
蘇二丫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個徐哥、張森和一個她叫不上名字來的男人上了貨車。
安姐、林子和齊哥好像決定坐火車走。
但是蘇二丫就是沒有再聽到王彪子的聲音。
王彪子有這麼安靜?
卡車的車兜被一張不透光的布料罩著,蘇二丫也看不清外麵的情況,所以不知道王彪子是跟著一起走了,還是留在銀杉縣待命。
車子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停下了,有人上來檢查了檢查,看了看最外麵的貨物,然後查看了他們的介紹信和通行證件,就讓放他們通行了。
在這個過程中,蘇二丫還以為往車外扔棉絮。
手從不了地下穿過去,感受到冰冷的風,蘇二丫的困頓就消失一點。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反正天還沒亮,車子就停了下來,同時,蘇二丫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結合耳邊傳來的聲響,他們應該是到了海邊。
所以交貨的地點在碼頭?
現在是繼續隱藏,還是直接站出來,將他們先逮住?
上了海的話,公安那邊還好追蹤嗎?
就在蘇二丫思索的時候,頭頂的布被掀開了,那些貨物和裝著人的箱子都被抬了下去,眯縫著眼小心觀察的蘇二丫看到了正在乾活的胡隊……
蘇二丫:看來,也有其他人混進來嘛~
蘇二丫雖然不知道胡隊是怎麼混進運送這種十分重要的環節中的,但是這不妨礙她和胡隊裝不認識。
上了船,蘇二丫被擺放在了船艙中,她旁邊放著的依舊是蘿卜。
蘇二丫坐卡車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暈車,再加上還有正事要辦,就讓她忘記了暈車這回事。
沒想到這剛上船,船還沒開始行駛,蘇二丫僅僅隻是感受到了船體隨著海浪晃動,她就有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暈車來的更凶猛一些。
畢竟她之前暈車暈的再厲害,也沒有一上車就暈的時候。
這船……是蘇二丫第一次乘坐,估計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乘坐了。
她都快忍耐不住“藥暈”的假象了。
很快貨物就被搬完了,蘇二丫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她實在忍不住了,一下掙脫開了手上的繩子,拿起旁邊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木箱子,就開始往裡麵哐哐的吐。
昨天早上吃的那頓豐盛的都消化完了,自從被“誘拐”之後,她就今天上午的時候吃了兩塊乾巴巴的餅,那兩塊餅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除了一開始吐出來點東西之外,剩下的就都是酸水了。
但酸水也不好聞呐,再加上之前吐出來的那些食物的味道……
本來已經有些緩過來的蘇二丫,當即又開始乾嘔。
關鍵是為了不被那些人察覺,她得抑製住自己聲音的大小。
看其他人就知道,藥效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蘇二丫可以比其他人早醒一會,但絕對不能醒的太早。
按照之前那些藥的藥效來講,起碼得中午那會,她才能“醒”過來。
事實上,很快,蘇二丫就不用假裝暈倒了。
因為暈船的感覺比她想象中還要難受,還已經不是暈車可以比的了。
當然,心理壓力也更大一些。
畢竟在車上的時候,蘇二丫還會有“實在忍不下去就下車”的打算。
但她現在是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