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嗬嗬，距離至尊，我差的太遠了。”
“你要成為至尊？”
煙雨點頭。
“可是千百年來，總共出現過兩位至尊。”
冷韻話語隱晦。可是放在任何一位修士麵前，對方修為僅僅在通靈四階的情況下就說自己想成為至尊，那彆人多半會認為這人是瘋了。
不過冷韻沒有這意思，隻是震驚。
煙雨望著星空，“天上的至尊正在看著我呢，我一定可以。”
冷韻掂起酒甕，與煙雨相碰，“助你成功！”
成為至尊，幾乎是每一個修士的夢想，單單“至尊”二字，就足以讓人熱血沸騰。
幾大口烈酒下肚，酣暢淋漓。
酒剩了小半罐，冷韻不忍喝完，就往裡兌了半罐子清水，權當酒來喝。
煙雨也學著如此做。
二人飲至半夜，醉意上頭，臉頰紅潤。
“你與我說了許多，我這般藏著，著實說不過去。”
冷韻長呼一口氣。明月高照。
煙雨端坐。
“我要找的仙藥，是給我師父治病用的，他身患絕症，隻有仙草才能救他。之前買你的金瓜子，也是給師傅留作後手。”
煙雨微微一怔，她師傅身患絕症，與自己著實相像。
“這麼嚴重。”
“那夜大雪，師傅顫顫巍巍的從外邊返回山中。血肉模糊，經脈寸斷。我將師傅扶到床上去請醫師，醫師也束手無策。我翻閱典籍，看了七日時間才找到治病方法，便是這八荒山脈中的仙草。”
“若沒有師傅當初收留，我早已曝屍荒野。師傅教授我修行之法，我早已將師傅當做父親。隻要師傅還剩下一口氣，我必將仙草尋來。”
煙雨抹了一把熱淚。
哼唧哼唧。
冷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不是你師父，你哭什麼呢？”
止住心緒，擦乾淚水。
“山脈之中如此危險，不如一起去尋仙草如何？”
冷韻果斷道：“仙草所生長的地方，凶獸大多在通靈八九階，通靈十階的或通天凶獸說不定也會出沒，那不是你能抵抗的了的。”
“冷韻，這些通靈四階、五階的小崽子你尚且無法抗衡，去到那裡，豈不是送死。”
冷韻橫眉，那裡的危險，自己早已清楚，可是家中師父病危，急需仙草續命，自己的生死，已不放心上。
“我去送死便罷，你就不要摻和了。”
說著，冷韻便起身飛去，留下了身上所有值錢東西，手中僅僅提著一柄長劍。
“先前欠下你的七千一百五十兩黃金，先償還於你一些。餘下的，若我能有命回來，連帶著兩次救命之恩，一並償還。”
冷韻的身影頓時飛去天際，遙不可及。
“小青！”
青鸞起身，振翅飛來。“追上她。”
青鸞急速追去。
青鸞的速度比冷韻快，不過一會兒便追上來。
“你怎麼又跟來了？”
煙雨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冷韻，“那些以後再說。我與你一起去吧，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我還有青銅寶塔可以保命。”
煙雨拉住冷韻的手臂，坐到青鸞背上來。
“我正需要前往山脈深處修煉，不過僅剩下一個月時間了，一個月後，師傅便會將我帶回山脈外圍，這一個月，我與你一同尋找仙草，如何？”
冷韻望著煙雨的背影，有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方才與煙雨對酒閒談，觸及冷韻心裡痛處，加上這殘存醉意的催化下，冷韻模糊道出兩字，“也好。”
旋即便捂住口，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般說。
“嗬嗬，放心吧，定然幫你找到仙草。”
青鸞飛翔了許久。
晨曦在後方東出，刺破陰霾。
二人不眠不休。青鸞飛累了，二人便在地上趕路。
冷韻已是通靈五階修為，煙雨不過才通靈四階，但趕路途中，煙雨不曾落後半步。煙雨太過奇葩，冷韻早已見怪不怪了。
如此耗費八天時間。
山脈深處的凶獸相對較少，但實力與外圍凶獸相比，可謂天差地彆。
二人忌憚凶獸，便不再乘青鸞之輩，而是收斂氣息，快速趕路。
天下大雨，好巧不巧，正將二人的氣味壓下去。那些凶獸便更加難以發覺了。
隻是山路泥濘，很不好走。
自從有煙雨相伴，路上的凶獸少了許多。
“在這山脈中，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你前幾天遭遇凶獸追殺，應是暴露了氣息。”
冷韻輕輕點頭，認可煙雨的話，自己著急尋找仙草，確實不曾顧及這些。
二人又走了三天時間。
來到一處天塹斷崖邊上。
這座斷崖足有二十丈寬。
正道是：重岩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
山崖深處一片漆黑，傳來湍急河水聲音。
這裡已經算是山脈深處的邊緣，真氣濃鬱，正是天材地寶生長的絕佳場所。
冷韻的目光在石壁上快速遊走。
可是沒有一株是仙草。
“沒有。”
“沒事，這條山崖很長，再找找，說不定便有的。”
二人順著山崖一路向北。
嘩啦啦的水聲愈演愈烈，漸漸已能看到河麵上泛起的粼粼波光。
突然，冷韻站住了腳步。
對麵遠處的山崖絕壁之上，生長著與卷軸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仙草。
“仙草！就是那一株！”冷韻睜大眼睛，急促呼吸著。耗時半年時間，終是讓自己尋得了那仙草所在。
冷韻迫不及待飛身前去，卻被煙雨一把拽住，“危險！”
一條蛟龍從山崖河穀之下衝天而起，通體湛藍之色，身形龐大，一雙惡眸，噬人心魄。
若非煙雨及時拉住冷韻，此時她恐怕已葬身蛟龍之腹了。
蛟龍的嘴邊龍須無意間鞭打在冷韻臉上。
頓時劃破粉嫩臉頰，微微滲血。
煙雨拽著冷韻便奔去叢林。那蛟龍足有通靈八階實力，二人完全不是對手。
一聲龍吟響徹雲霄，叢林之中，萬獸震怒。
二人逃亡時，體內真氣飛速流轉，微乎其微的氣息，令眾多凶獸打起精神。
二人對它們來說，便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寶。
儘管大雨磅礴，眾凶獸還是衝出洞穴，尋一番機緣造化。
“完蛋了！”
煙雨住腳，躬身身子查探四周，“煙雨八荒”早已我在手中，身後懸著五柄長劍。
這五柄長劍不是煙雨鍛造的長劍，而是五柄四字長劍。這裡凶獸極為恐怖，以自己的實力，那些長劍根本奈何不了這些凶獸。
“這柄劍和無極塔，你拿著，一會兒一有機會便全力逃跑，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