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黎蒼的心中既是恐懼又是嫉妒,為什麼,如此強悍犀利的火器安南沒有,一旦安南擁有此火器的話,那也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黎蒼心中的恐懼,頓時被野心也欲望取代,岩溫一死,曼撒茶山沒了統治的土司,這一帶的勢力,算是徹底廢掉了。
但是,他卻有了彆的想法,他要得到明軍所用的火器!
如果能獲得那犀利的火器,帶回安南,也讓國內的工匠仿製出來裝備軍隊,那屆時,明軍將不足為懼!
聽到阮承平所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軟叔,我們不必過於懼怕,明軍火器雖然看似無敵,但也有弱點!”
阮承平一愣,連忙問道:“難道黎公子看出什麼來了?”
黎蒼冷笑道:“火器雖強大,但也怕水,如今老撾快進入雨季,一旦明軍介入的話,在那瓢潑大雨中,火器又有何用?”
阮承平一聽,也覺得頗有道理,此時黎蒼又道:“不過,瑕不掩瑜,這火器如果能被我安南所用,那我安南也將無敵於天下!”
黎蒼這麼一說,阮承平心中也起了貪念,火器的威力被他看在眼裡,要說不心動,那是自欺欺人。
“不過,該如何得到那火器帶回安南呢?”黎蒼思索著。
阮承平突然附在黎蒼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黎蒼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軟叔,您真不愧是我父親麾下第一智將!”
“嗬嗬,黎公子過獎了,都是為相爺辦事,應該的。”阮承平雖然嘴腫謙虛著,不過眼中卻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戰鬥還在繼續著,岩溫的私兵已經死傷一大片,卻依然不能靠近竹樓分毫,而岩罕的手臂,也被彈丸擊傷,血流不止。
他爹岩溫的屍體,早已被新的屍體所掩蓋,地上血流成河,宛如修煉地獄一般。
此時他的臉上,憤怒狂妄的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區區十一個明軍,竟然讓他死傷大半,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令人無法想象!
難道這些明軍都是魔鬼,在用邪惡的法術嗎?
該死的明軍,該死的漢狗!
此時剩下的私兵,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衝鋒了,哪怕岩罕揮刀砍死了兩個人,試圖以儆效尤,也無濟於事。
此時他手下也就剩二三十來個私兵,正當他無計可施的時候,黎蒼在身後喊道:
“岩罕,不要再衝了,你馬上去召集所有的寨民,讓他們去攻打明軍為土司大人報仇,明軍的子彈總歸是有限的,他們不可能將一寨子的人都殺光!”
岩罕聞言,頓時大喜,寨中的山民,在他眼中就是奴隸,死幾個奴隸算什麼,隻要能砍下那些明廷狗官的腦袋就行!
他讓私兵守在竹樓四周,不要讓明軍跑了,然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黎蒼臉上露出了陰毒的笑容,讓岩罕去召集寨民送死,便是阮承平的毒計。
岩罕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必須想儘一切辦法將明廷的官員殺掉,然後再起事造反,否則等待他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不,比死路一條更可怕,岩罕現在做的事情,和造反已經無異,在大明律中,造反是“謀反大逆”的罪過,是要誅九族的!
因此岩罕唯一能做的,便隻能在造反這條道上一路走到黑,況且,他父親已被明軍射殺,這已是不折不扣的死仇!
至於造反成功與否,那就和黎蒼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們想見到的,便是這些毫無頭腦又野心勃勃的地方土司,能夠儘量給大明製造麻煩,拖住明軍的腳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