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安回到學校已是下午三點,進門之後,他直接將門反鎖,接著跑到窗邊將窗簾拉上,他此刻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做賊心虛的壞人。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管紫紅色的藥劑,他不知道這瓶藥劑有什麼作用,下意識地將它帶了回來,但此時此刻,他卻生出一絲後悔。
不過這份悔意短暫過後就煙消雲散了,既然已經帶回了,又何必後悔呢?
方明安拔出木塞,看著試管中的紫紅液體,從外表看去,它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但直覺告訴自己,它並不簡單,同時,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危害,猶豫了片刻,他選擇相信直覺,將其一飲而儘。
紫紅的液體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怪異,反而是清涼中透著些許甘甜,味道出奇的好,液體順著食道進入到胃中,片刻後方明安感到自己的胃微微發熱,幾分鐘之後,他整個身體變得燥熱起來,方明安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渴望被點燃,像是血脈中最原始的本能在嘶吼、迸發。
方明安頓時感覺到身體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充盈著,這份力量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各種欲望被無限放大,身體的各個感官也變得敏感,膨脹的欲望幾乎讓他不能思考,慢慢占據了他的理智。
方明安憑借著最後一絲理智以及多年以來養成的心性,將欲望阻隔在理智的高地之下,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感覺到湧漲的欲望在逐漸消退,清明與理智重新奪回主導地位。
隨後,他能感覺到身體中突然多了一種玄妙的感覺,這種感覺難以描述,隻覺身體輕盈了幾分,身心也舒暢起來。
身體中的異動漸漸歸於平靜,方明安睜開眼睛,他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張白紙,夾於兩指之間,將其甩出。
薄弱的白紙在此刻化作鋒利的刀片,旋轉著斜射出去,方明安嘴唇無聲的動了動,白紙直愣愣從半空中墜下,重新化為一張脆弱的白紙。
方明安嘴角揚起,滿意的笑了笑“就將你命名為‘神射手’吧。”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這階梯藥劑居然能讓人覺醒超感!自己好像意外獲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能用外力讓人覺醒超感的藥劑,目前還從未在市麵上見過,甚至是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物品如果出現在市麵上不可能藉藉無名。
除非……
想到這,他記起了昨天徹夜的警笛聲,說不定就與那人有關,不然,什麼人能讓警察追了一夜,還能從對方從中逃脫?
“看來得想好說辭了。”方明安自語了一句。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個逃犯,自己無意中撞見對方並從他手中得到了藥劑,可在警方看來,自己是對方的同夥,在接頭的時候見財起意,殺了對方,攜寶逃跑。
想來不久,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隻能這樣了,他確實沒有充足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點到城南去。
方明安下樓,出了校門,打算去一趟天夏武館。
可剛踏出校門,旁邊衝出兩人,從兩邊架住了他,其中一人從腿側掏出一副手銬給他戴上,方明安頓時覺得全身的力量被束縛住,他沒有反抗,跟著二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方明安坐在轎車後座中間,旁邊各坐有一人,兩人在將他壓上車後,沒有選擇繼續控製著他,方明安試著調動起力量,但無論他如何嘗試,卻始終無法凝聚力量。
原來那手銬還有禁錮超感的作用,怪不得旁邊兩人有恃無恐。
半小時後,方明安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押著他的兩人將他鎖在房中的椅子上後,便離開了。
方明安打量著房間,整間屋子以白色為主,單調壓抑,唯一能稱得上不同的是他正在坐的固定鐵椅,和對麵不遠處的桌椅,房間內看不見窗戶,隻有一扇門能通往外麵,環視了一圈,他沒看到明顯的通風設施,隻有四個全方位攝像頭安裝在不同的方位,正當他觀察著房間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一位身著白色製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在對麵坐下,他先是整理著自己的著裝,撫平所有的褶皺,之後,捧起隨身帶進來的文件,細細看了起來,似乎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閱覽室,忘記了此刻對麵還坐著另外一人。
他看著文件,方明安看著他。
男人神色嚴肅,不苟言笑,飽經滄桑的臉龐布滿皺紋,半白的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精心蓄起的一圈胡子也仔細打理過,最引人注目的是,男人左臉上長條刀疤,從下顎到額頭,幾乎與整張臉一般長。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男人始終不曾開口,完全將心神放在了文件上。
二十分鐘之後,男人才將那幾頁文件放下,不知是文件寫滿了字,還是男人看的仔細,那了了幾頁紙好像是半本書那麼多。
男人抬起頭,第一次將目光放到方明安身上,他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目光是多麼銳利,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直擊他的內心,這樣的目光他在楚小溪的身上也見到過,但對方卻不如眼前男人的暗含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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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安,19歲,普通人,這個得圈起來。”說著,用手中的筆在紙上圈了圈
“未明大學大一新生,臨安市人,無前科,無任何違法犯罪記錄,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武科,被現在的養父母從神山帶到臨安後,便未離開過臨安。”
“從第一眼見到你的那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與那個組織有聯係,在看完你的檔案後,就更加確信了這一點,對於你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城南,我有自己的猜測,但我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