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受封皇太子,擇日舉行冊封大典,在冊封大典之前,裕王府的安保情況又上了一層樓。
而那些知道消息的大臣,想要在這個時候,見到朱載坖道喜幾乎是不可能的。
裕王府被團團圍住,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同樣也出不去。
朱翊鈞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有些無聊,而他的父親朱載坖,就瀟灑快活的多了……
這日,朱翊鈞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小腦袋,看著他院子中那棵剛剛種下兩年的小樹,腦袋裡麵突然冒出一個大問號。
為何,我這院子裡麵就一棵樹,還不是棗樹……
曆史真的被改變了,他不僅在嘉靖四十四年擁有了名字,還要在嘉靖四十五年被冊封皇太孫了。
原本那些曆史書上的人物,一個個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突然發現,即便史書上對一個人有多少的記載,卻不能將一個真正的曆史人物立體的呈現在自己麵前。
在與朱厚熜沒有很深接觸的時候,朱翊鈞打死都不敢想,能夠通過“孝心”而獲得皇太孫的稱號,在法統上成為了大明帝國的繼承人。
因為從書中看到的朱厚熜是聰明絕頂,自私至極的皇帝。
但真的以孫子的身份與其接觸之後,他發現,史書上的評價,還是太蒼白了。
人是矛盾的。
他可以自私到極致,但同樣在不同的境遇中,也會轉變自我。
他可以很自私,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自己孫子的熱衷。
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了,朱翊鈞也越發覺得朱厚熜對自己的關愛,貨真價實。
他不是不需要親情,不是真的享受孤獨,而是,不敢渴望親情……不能不享受孤獨……
帝王的心終究是冰冷的。
朱翊鈞站起身來,走到樹旁蹲下,用手撫摸著樹乾,自言自語道“或許隻有身處其中,才能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吧。”
隨後,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
就在這時,一隻鳥兒飛落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仿佛在回應他的感慨。
朱翊鈞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心中暗歎“不管怎樣,我都要做好自己,大明帝國需要改變了,而自己,同樣也需要證明自己,明神宗的這個廟號,絕不會出現。”
此時的他眼神堅定仿佛的想入d……
此時的裕王府很是平靜,而朝堂之上,可不像裕王府這麼平靜。
一個名為胡應嘉的給事中彈劾高拱,在朝廷準備冊封大典之時,私自翹班,並且將內閣中的諸多官文帶回家中。
胡應嘉是徐階的鐵杆親信,在高拱就賑災之事與徐階鬨得很不愉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