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一個老陰陽師了。
陳洪辦事,他不滿意,他不說,對其的懲罰也放在了日後。
陳洪不知道什麼情況,從萬壽宮出來之後,便帶著護送保護太孫殿下的錦衣衛,去了裕王府。
這個時候的太子殿下朱載坖很是高興,正陪著朱翊鈞玩呢,忽然下人通報,陳洪到來的時候,頗為疑惑。
正如朱厚熜所說,朱載坖對這個陳洪還是有些好感的。
他也沒有讓陳洪如黃錦一樣,等待太久的時間。
在大堂中,朱載坖見到了陳洪,麵色輕鬆,而陳洪行禮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便讓朱載坖的臉色,變了又變。
“太子殿下,陛下思念太孫殿下,讓奴婢將太孫殿下接回西苑。“
朱載坖臉上的輕鬆,立即消失了。
陳洪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剛剛還是一臉輕鬆,將自己當作自己人的太子殿下,怎麼變臉了。
在宮裡麵混了那麼長時間的陳洪,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朱載坖不慌不忙,坐下身去“陛下如何說的?”
“陛下說他心情愉悅,胃口也好了些,待會讓奴婢去買點鹹菜,大米,陛下要陪著太孫殿下共用午膳。”陳洪感覺到怪異之後,說起話來也收了點。
“可有旨意?”朱載坖開口問道。
“奴婢就是奉旨前來啊,殿下……”
朱載坖聞言冷笑一聲“這是做了兩鍋飯啊……陛下那裡的飯有人吃,孤做的飯便沒人吃了。”
“殿下,您這是何意?”
“太孫剛回孤這裡,不到一個時辰,黃錦奉旨來送,你奉旨來接……哈哈哈,父皇,還是那麼的難以捉摸啊。”
這個時候的朱載坖多少有些憤怒,順帶著對陳洪也多少有些不滿。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更何況此時的朱載坖還是大明的太子,皇帝唯一的兒子。
他的火氣,也起來了。
這不是耍著孤玩的嗎?
這個時候的陳洪意識到自己可能惹惱了太子,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殿下,要不奴婢回去稟明陛下,再問一下。”
“既然有旨意,孤怎敢不接啊,孤還怕,父皇怪罪呢,陳公公稍等片刻,孤啊,去去就來。”朱載坖說著,便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朱載坖忽然轉過頭來“太孫你可以接走,但有句話,孤希望陳公公能轉達陛下,尊旨辦事,是大明臣子的職責,臣不敢不從。”
陳洪看著朱載坖的臉,都有些傻眼了。
那個眼神中,是厭惡嗎?
厭惡自己,還是厭惡陛下啊。
想的真多。
這肯定是厭惡自己啊。
陳洪趕緊往回找補,他慌張跪下“殿下,奴婢不接了,奴婢這就回宮,跟陛下說……”
“你敢抗旨。”
“奴婢,奴婢不敢……”
“你不敢抗旨,孤也不敢抗旨,就讓太孫跟著你回去,不過,要稍等片刻……”
“等多久都沒有關係,奴婢就在這裡跪等著,太子殿下,奴婢,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殿下一定要明白,奴婢是身不由己的,不管如何身不由己,奴婢的心也都是向著陛下,向著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