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看著張居正,心裡麵的火氣已然產生。
什麼該受此劫難。
若是父親還是內閣首輔,自家大哥怎能被關進牢中。
張居正,說的好聽,無非就是不想管罷了。
“好,叔大,今日,當我沒來。”徐瑛冷冷的說道,說完之後,便想著站起身,離去。
張居正將其攔下。
“剛剛還說著,遇到事情莫要著急,話音剛落,你看看你,又急了……”
張居正剛剛說完,書房門被打開,管家端著兩杯茶進入了書房之中。
雖然管家進來了。
但徐瑛並沒有停止說話,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叔大,你當然不急,被抓的人不是你的大哥,親人,叔大,我父親待你不薄吧……嚴嵩在時,你進入裕王府,是我父親的安排,嚴嵩走後,你出來為禮部侍郎,也是我父親的安排,現在位列宰閣,我父親卻告老還鄉……”
“今夜,我來尋你,已是我徐家走投無路之時,你還這裡故作高深,言語之中,並無搭救之意,還說著一些風涼話,就當我父親看錯了人,我徐家看錯了人。”
管家知道,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他快步上前,為張居正,徐瑛兩人奉上茶水後,便迅速轉身退走……
而張居正麵對著徐瑛的不滿之語,隻是端起管家剛剛送來的茶水,輕抿一口。
等到管家離開書房後。
張居正才緩緩開口“我可從未有袖手旁觀之意,你誤會我了。”
“哼……”徐瑛冷哼一聲。
徐瑛不僅是徐階的兒子,還是陸炳的女婿,從嘉靖二十八年考上進士之後,仕途便是順風順水,從未經事,個性略顯急躁。
“老師若是讓我幫忙,定會給我寫信,此時,我若是出手相助,隻怕會引來高拱,到時候,事情便不可調節了。”張居正接著解釋道。
他此時多費口舌解釋,說白了,都是看在他老師的麵子。
不過,這個時候不管張居正的解釋如何動聽,徐瑛也是聽不下去。
他最終還是站起身來,看著張居正說道“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叔大,是我徐家看錯了人,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而後,不給張居正說話的時間,轉身便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而張居正隻能歎了口氣,目送著徐瑛離開了自己的書房。
等到徐瑛走後不久,張居正從書房中離開。
張府的管家也在這個時候,挑著燈籠走了過來。
“老爺,徐大人送走了。”
張居正點了點頭,而後他看向了自己院子中的那兩棵柳樹,沉思片刻後,他走到了那棵粗壯,卻沒了生機的柳樹旁,伸出手去,撫摸了一番。
“已經失去了生機,來年開春,把這棵柳樹砍了吧,不然,他旁邊的這棵小樹難以長成……”
“是,老爺。”
粗壯的柳樹,就是徐階,枝乾雖存,柳葉雖在,但已經被歲月啃食,慢慢凋零下去……
而那棵略微纖細的柳樹,便是此時的張居正,雖然他的枝乾沒有這棵老柳樹粗壯繁多,但卻筆直挺立,生機煥發……
若是不將老樹去了,這棵小樹極難生長。
可若是老樹去了,那這棵小樹也會用很快的時間,取代他的位置……
說完這句話後,張居正便轉身回了書房…………
……………
海瑞在應天府的作為,傳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