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看了一眼張鯨。
“馮大伴沒有跟張居正說什麼?”
“奴婢沒有探查清楚,不過,張居正將馮公公叫進房中,咱們的人,想要靠近,卻被其他人攔下來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馮大伴是千年的狐狸,做事滴水不漏,探查不到,也屬正常,不過,這都那麼長時間了……交代給你的事情,怎麼還沒有下文……”
從第一次朱翊鈞給李彩鳳攤牌,李彩鳳撤下佛堂,還是第二日朱翊鈞去了她那裡之後,才發現,而馮保是當夜便都清楚了。
這讓朱翊鈞有了些許的緊張。
眼皮底下發生得事情,他在第一時間得不到消息,這讓他難以接受。
陳洪在四個月前離開了京師。
馮保也繼任了司禮監掌印太監。
他手下的人,對其更加忠心了。
而朱翊鈞在那次事情之後,便想著讓張鯨出麵,拉攏一下馮保手下的人,想要為己所用……
“陛下,奴婢根基薄了些,一直在想辦法接近那些大人物,可卻遲遲沒有進展……”張鯨趕忙說道。
朱翊鈞也沒有怪張鯨,隻是隨意說道“倒是朕考慮的少了些,根基尚淺,那朕便給你根基,你以後去司禮監吧……秉筆太監,提督東廠……”
聽到朱翊鈞的話後,張鯨大喜,趕忙下跪謝恩。
朱翊鈞看著張鯨,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張鯨是在胡說八道,作為一個宮人,他的根基是什麼?
是主子,是皇帝……
張鯨隻要想拉攏人,是很容易做到的,可是他卻偷懶了。
這個偷懶,也是有意的。
他想要的就是職務。
大明一朝的太監都很有特色,他們都想成為有權有勢,能夠影響朝堂的大太監。
雖然,王振,劉瑾等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但並不妨礙下麵的人將其視作終生奮鬥目標……
雖然,朱翊鈞心裡麵明白,可也沒有發作,水至清則無魚,人啊,也都是有私欲……
用人嗎,總是要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起來吧。”
“謝陛下……”張鯨站起身來。
“高拱接旨之後,一定會找人入府商議,他們說什麼,你應該都探查清楚吧……”
“陛下放心,朝中大臣們府上地暗探,有一部分是東廠的,一部分是錦衣衛,兩方互不隸屬,而陳洪陳公公在臨走之前,已將名單人員交付給奴婢,奴婢這段時間也都梳理清楚了……”
因為升官了。
張鯨說話地聲音都顯得有些底氣,擲地有聲了。
“你先去一趟西苑,將萬壽宮中那幅徐先生為朕,祖孫三人畫的那幅三龍圖,拿回來,朕要將其掛在這乾清宮中。”
“是,陛下,奴婢這便去請來。”
“去吧……”
“是,陛下。”張鯨說著,便是慢慢地朝後麵退去,退了數步後,才轉身離去。
等到張鯨走出乾清宮後,才麵露笑容……
他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