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和言酌的客房被安排在西南角,兩間客房相鄰,中間不過隔了一堵牆。
言酌看著那堵牆,覺得非常礙眼。
日常任務裡還有一項,每天需要和女主單獨相處兩個時辰以上,今天的還沒有完成。
“你肩膀上的傷,還要上藥麼?”
薑晚目光下移,落在他肩上的傷口,鮮血混著翻卷的血肉,和衣料粘在了一起,大片的深褐色,觸目驚心。
看著很嚇人,可一路過來,她發現言酌像個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要上。”言酌朝她一笑,假裝虛弱的往她身上靠了靠,撒嬌的語氣很生疏,“姐姐幫我上藥。”
係統說,他也就這張臉,這副皮囊能開發開發了。
有個詞叫,持靚行凶,意思就是他頂著這張臉,隻要不做出格的事,女主應該都不會生氣。
薑晚本來不想管他,但一想到他是為了給自己買簪子才受的傷,心裡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進來吧,我給你上藥。”
客房裡有藥箱,她在一堆瓶瓶罐罐裡找了金瘡藥,又翻出幾瓶修補內力的靈丹,才轉身朝內室走去。
繞過屏風,言酌早就脫了上衣,靠在榻上等著她了。
薑晚不自覺臉一紅,彆開眼神,不滿地嘟囔了聲,“你把衣領扯開,把肩膀露出來就行了,不用脫光。”
床榻上的人理直氣壯,“我身上又不止肩膀一處傷。”
薑晚……
言酌記得她的每一點好感度是怎麼漲的,當初在村裡洗澡那次,她可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具身體。
現在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薑晚深呼吸兩口氣,定了定心神,才坐在了床沿邊,給他上藥。
和血肉粘在一起的布料被撕開,他肩上的傷口開始滲血,薑晚給他清理完傷口,灑上金瘡藥,再細致地纏上紗布,整個過程言酌一聲不吭,分外安靜。
氣氛安靜到有點奇怪,薑晚納悶抬頭,言酌垂著眼眸,長睫搭著眼簾,如畫精致的臉紋絲不動,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呼吸起伏都沒有變。
【嘖,我怎麼感覺少了點什麼?宿主,你怎麼看?】
“清創,傷藥,紗布,一樣都沒少。”
【不對不對,正常的包紮應該不是這樣的,我想想……】
係統陷入沉思,薑晚已經處理到了下一個傷口。
他的胸口有一道劍傷,小腹有兩處,這些傷口都不深,應該是被劍氣劃破的。
薑晚換了塊乾淨的絹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倒上金瘡藥,動作一絲不苟。
從言酌的視角望下去,就看見薑晚湊在他胸前,神色格外專注,卷長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一下一下,擦過他的胸口,癢酥酥的。
尤其是她放柔的呼吸蹭著自己的傷口,裸露在外的血肉泛起一陣陣燥意,有點陌生,又有點舒服。
他不排斥這樣的薑晚,甚至覺得有點可愛,這樣的她沒有拒絕,沒有反抗,很乖,很聽話,和他從前養的那些魔物一樣。
氣氛難得和諧,係統忽然想到是哪裡不對勁了。
【不對,剛剛晚寶給你包紮,你怎麼沒叫呢?】
“叫?”言酌懶散挑眉,內心道,“我為什麼要叫?”
【你傷得那麼重,傷口碰一下肯定會痛的,痛就要叫出聲,裝得可憐一點,才能博取她的同情呀!】
薑晚的手一頓,滿頭黑線,表情無語。
來了,係統帶著它的毒教材又來了。
言酌在心裡琢磨著係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