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表麵裝得勉強,點頭答應,“沒事,修個屋頂的力氣還是有的。”
係統……好茶,好茶,裝得像模像樣。
不然就你那臭脾氣,人家一掌還沒打過來早就把人手都掰斷了,還能白白被人家拍一巴掌?
言酌跟在薑晚身後,離開前還回頭朝程澤舟飄過去一個勝利者的眼神,甚至因為心情好,都沒有罵鶴嶺人老事多。
薑晚心事重重,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
真煩,好多煩心事堆積在一起,讓她忍不住想逃避。
她長歎一口氣,把片好花紋的鱖魚丟進鍋裡炸,刺啦一聲,她的心像是也在油鍋裡翻滾煎炸著。
徐知語哇的一聲,滿臉崇拜,“薑姑娘,你的廚藝好厲害呀!你從前在落雲宗也經常下廚麼?”
薑晚扯唇笑笑,思緒飄遠了。
以前她在家經常下廚,雙職工家庭,父母都得上班,她放學回來會做好一桌菜等他們回家。
父母並不會因為她年紀小而對她的想法指手畫腳,她想學做菜,他們就會耐心教她廚房電器的使用,油鹽醬醋該放多少,菜譜也買了一本又一本。
一般前一天晚上爸爸會笑眯眯的來問,薑大廚明天想吃哪些菜呢?她報完菜名,第二天一早爸爸會提前把菜買回來,再和媽媽一起去上班。
鬆鼠鱖魚……這道菜不算麻煩,隻是對刀工有要求,她從前做失敗過很多次,那些失敗品醜的奇形怪狀,但都會被爸爸媽媽吃下去,再誇獎幾句比上次有進步。
她突然有點想家了。
薑晚吸吸鼻子,把心裡的酸澀情緒壓下去,給鱖魚翻了個麵。
她手藝嫻熟,也就鬆鼠鱖魚耽誤了些時間,掐著晚飯的點把四道菜端上桌,言酌也修好了屋頂。
徐知語在廚房偷偷嘗過了她的手藝,笑得眉眼彎彎,“薑姑娘可厲害了!比外頭酒樓做得都好吃!”
鶴嶺還不信,說她一個長在宗門裡的小姑娘還會做菜?可嘗過後差點下巴都掉了。
他平時都是把東西弄熟了擱點鹽就行,很久很久都沒吃過色香味俱全的菜。
“你們宗門虐待小孩子啊?小小年紀就讓你們做飯了?”
薑晚心裡裝著事,臉上有些悶悶不樂,隻說是自己喜歡做菜,所以學過一段時間。
他滿意就好,滿意了就把程澤舟這塊燙手山芋接過去,趕緊幫他把丹田治好。
這頓飯隻有鶴嶺和徐知語聊得熱火朝天,薑晚他們三個默默無言,沒吃幾口就擱了筷子。
言酌是因為在裝受傷裝虛弱,胃口不能這麼好,薑晚呢?她為什麼不高興?
薑晚長舒一口氣,望著鶴嶺誠懇道,“前輩,您開的條件我都做到了,一會等你們吃完,我會把廚具都收拾乾淨,勞煩您費心幫他把丹田治好。”
鶴嶺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胳膊肘抵著膝蓋,正抖著腿大剌剌地剔牙,聽薑晚這麼一說,他眼珠轉了轉,假裝不解道。
“治丹田?我什麼時候說過給他治丹田了?”
薑晚一懵,“不是您開了這些條件,讓我……”
鶴嶺直擺手,“哎呀,是你說讓我開條件的,我又沒說你做完了就給你幫忙!”
薑晚啊?
【哇靠!這老頭怎麼耍賴皮啊!】
她身後的言酌氣場驟冷,絲絲縷縷的魔氣冒出來,立刻被係統製止!
【喂喂喂!你想乾嘛?你想打他啊?不能這麼粗魯啊,晚寶不喜歡暴力狂!】
薑晚心裡本來就煩,現在更煩,氣得嗓音都變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