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疾行一夜,清晨終於趕到了落雲宗山腳下。
落雲宗沒有設立結界,他這縷魔氣幻化成透明色,隱入風中,輕飄飄地飛進了昭陽峰。
玄英一門都住在昭陽峰,一大早有很多身著月白弟子服的人在山間練劍,言酌掃了眼沒看見薑晚的身影,準備去臥房那邊一間一間找,卻被係統叫停。
【彆走彆走,這裡人最多,我們就停在這裡,聽他們說些什麼】
【你貿貿然闖進臥房找人,萬一進了哪個高階修士的房裡,那不是找死麼?】
言酌聽勸地停在了枝頭,冷眼望著下麵練劍的人群。
沒一會,幾個人走到樹下打算休息,那男子喝了口水說道,“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我那第八式怎麼也練不好,還等著師父教教我呢。”
另一個人抱起胳膊哼了聲,神色不滿,“誰知道呢,師父一遇到薑晚的事就什麼也不顧了,大半夜冒雨都能趕去青州!”
那男子歎氣搖頭,“唉,咱們整個宗門,也就隻有薑師妹能讓師父這般在意。”
【啊?晚寶不在這?在青州?】
“要我說啊,師父太嬌慣她了,什麼法器丹藥好東西都給了她,她不也才到築基期麼?什麼都不會,連劍都用不明白還跑下山,死在懸劍宗都是活該。”
那人繼續陰陽怪氣道,“你是沒看到那晚師父離開時的表情,簡直……”
枝頭忽然哢嚓一聲斷裂開,那截木頭一眨眼的工夫就掉了下來,砰得砸到那男人頭上,砸得他頭暈眼花!
“嘶……”
男人痛得直吸氣,咒罵著抬頭看向頭頂的樹冠,那截木頭像是被人用劍砍斷的,切口平整。
他心裡一驚,還以為是師父用什麼咒術盯著他們,方才聽見他背地裡嚼舌根給他的懲罰,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了。
【懸劍宗……可惡!怎麼你們才分開一會晚寶就受傷了!】
【不過宿主你彆擔心,我這裡顯示攻略對象還有生命跡象……】
【誒,你彆急,彆暴露了身份……啊!!!你飛得太快了!會被落雲宗的人發現的!】
那縷風急竄出山,像是一柄利刃劃破蒼穹,不管不顧地奔向青州。
係統提心吊膽,生怕哪個眼尖的修士發現異常,畢竟誰家的風吹得跟火箭升天一樣快啊!
言酌飛到一半,掌心微微發熱,誓約結印在他手中泛著紅光,那縷風乍然停住,係統差點yue出來。
【怎麼了?】
“她沒有解除誓約。”
三個月追求她的誓約,她走的時候說會解除,可她沒有。
言酌的嗓音按捺著幾分驚喜,係統也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她喜歡你是一回事,回家是另一回事,又不是不喜歡你才跑走的】
“她在召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