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聲音沙啞，說話都有點艱難的樣子，扭頭問淩久時“王瀟依，怎麼樣？”
“還活著”淩久時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王瀟依，她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
阮瀾燭問“你上來以後發生了什麼？”
“我上來以後”
小柯咳嗽了兩聲，說“我上來以後，就看見他用手在掐王瀟依的脖子，我把他撞開，他就來掐我的脖子，全程就這樣”
她指了指門外狂笑不止的程文“一直在笑，一直說她是怪物，我殺了她什麼的，他，他怎麼突然瘋成這樣了？”
“是啊”
熊漆也冷靜下來，疑惑道“雖然前天也挺瘋的，但也沒到這個程度，還能打醒，但現在，我看我就算是把他打死，他都不知道害怕”
“確實不太正常”淩久時皺眉，走出去，蹲下來仔細看著程文腫起來的臉。
這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腫的眼睛都看不見，嘴裡也少了幾顆牙，他就這樣靠坐在走廊裡，不停的呢喃著那些瘋話。
“他怎麼辦？”小柯問
“還能怎麼辦”熊漆狠狠的盯著程文，鼻子裡衝出一口氣說“不殺他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王瀟依今天還能走嗎？”
淩久時回頭問，小柯搖搖頭，說“她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能不能醒都是未知數”
“那就沒辦法了”
淩久時扭回頭，一把抓住程文的衣領，將其拖著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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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和熊漆都不明白他乾嘛去，但是也沒有問，隻有阮瀾燭小跑著跟了上去。
淩久時一路沒停，拖著程文去了櫃台，取下一捆繩子，然後又拖著他上了二樓外麵的陽台。
阮瀾燭衝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淩久時將程文牢牢綁在陽台欄杆上。
看見這一幕，阮瀾燭立刻就明白了。
淩久時要用獨自莫憑欄這個禁忌條件殺了程文。
他有心要勸，但是看淩久時如同閻王在世的神情，就明白勸已經沒用了。
程文已經徹底瘋了，被綁住也毫無察覺，還在邊笑邊說我殺了她。
淩久時綁完了人，回頭就看見了默默站在他身後的阮瀾燭。
“你要勸我嗎？”淩久時問
“不”阮瀾燭迎風而立，毫不猶豫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
“放心”
淩久時走過來“隻要我們今天好好解決了小九的問題，他就不會被禁忌條件殺死，最多，就是永遠淪落在這扇門裡。”
“嗯”
阮瀾燭點頭，說“我們走吧。”
他們都知道，白天是解決不了小九的事情的，他們隻能等到晚上。
而等到晚上，程文還能不能提前活著，就是個問題了。
不過比起永遠遊蕩在門裡，或者瘋瘋癲癲的出門去，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陽台外麵風雪飄飛，程文的表情依然瘋狂，嘴裡反複說著
“她是個怪物，我殺了她……她是個怪物，我殺了她……殺了她，就能出門了……全殺了……全殺了”
無序的語調被風撕碎，和雪一起蓋在了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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