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久時上樓之後,阮瀾燭站在廚房裡,將那雙筷子來回撥動。
陳非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問“阮哥,你確定是他了嗎?”
“什麼?”
阮瀾燭有些沒反應過來,看了陳非一會才想起來,這還是之前,要給他選搭檔的那件事。
“當然”
阮瀾燭啪一下將兩根筷子收在一起“沒人比他更適合”
“是嗎”
陳非歪頭,問“他在你眼裡,有什麼特彆?”
阮瀾燭“所有”
這麼說,就是完全沒得商量了,陳非隻好又問“他的下一扇門是菲爾夏鳥,那可是一扇很危險的門,你打算怎麼辦?”
阮瀾燭放下袖子,說“我陪他一起進去,不會讓他有危險的”
“阮哥”
陳非憂愁的說“你要選的是能並肩的搭檔,而不是需要你時刻保護在身側的金絲雀”
“陳非”
阮瀾燭抬眸“我不希望你用金絲雀來形容他,這將是你最嚴重的誤判,作為一個過門老手,你如果帶著這種看表麵就定論的思維,下一次誤判就有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阮瀾燭這麼說,不僅僅是在提醒陳非不要小看淩久時,還是在提醒陳非要小心自己的每一次判斷。
比如易曼曼這件事上,陳非就有了第二次嚴重的誤判,沒有進行中間乾預,最後易曼曼徹底瘋狂。
直到阮瀾燭進入第十一扇門之前,他還是渾渾噩噩沒有清醒過來。
因為易曼曼這件事,陳非頹然了很久,甚至差點在自己的門裡失誤。
重來一次,阮瀾燭不希望陳非再次栽在同一個地方。
“我知道了”
陳非點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阮瀾燭有些疲憊,扶著桌子坐下來,看著眼前空掉的碗。
淩淩,如果有一天真的像小九說的那樣,淨化入口被改成第十二扇門,我該怎麼辦呢,你又該怎麼辦。
等有時間,他還是得把第十扇門和第十一扇門過了,這樣才能進第十二扇看看具體情況。
如果還能挽回,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這個遊戲徹底消失,隻有這樣,淩久時才能擺脫控製,永遠安全。
淩晨幾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天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淩久時就醒了。
他估摸著菲爾夏鳥快來了,於是洗漱了一下後下樓,看見阮瀾燭和程千裡坐在沙發上。
程千裡手裡抱著一頭柯基,抓住了小狗的兩隻耳朵,聚精會神的看著,狗血電視劇。
淩久時都不用看,光是聽見裡麵喊王爺王妃啥的就頭疼。
上一次他天天不是陪程千裡看狗血片就是看恐怖片,搞得有一天他做夢,夢見自己進了一扇夾雜著恐怖片的狗血片的門。
媽呀,不能細想。
淩久時瘋狂搖頭,阮瀾燭抬眸就看見他正像搖撥浪鼓一樣搖頭,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醒了?”
阮瀾燭咳嗽了兩聲放下手裡的書“餓不餓?”
“不……”
淩久時剛說了一個字,頭頂的燈突然就刺啦刺啦閃爍起來。
這種熟悉的情況誰都知道咋了,是該死的門,它又來了。
“來了”阮瀾燭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淩久時當然不會拒絕,說“好”
程千裡也不看電視了,抱著狗頭看他們進門,然後使勁揉了一把柯豬的屁股“吐司,有阮哥在,會沒事的對吧”
柯基哼哼唧唧,隻能用水潤的圓眼望著自己的主人。
再次回到祭壇,淩久時握住門把手,拉開了自己的第二扇門。
等眼前白光散去,他站穩了一看,自己已經站在了灰蒙蒙的一條寂靜街道上。
他扭頭四處看,果然在不遠處的一棟樓前看見了阮瀾燭。
淩久時走過去,這才看見樓外寫著hotel,酒店的英文。
阮瀾燭說“快進去吧,外麵這些霧不安全”
“嗯”淩久時點頭,兩人並肩朝酒店走去,剛靠近門,那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戴眼鏡的胖子,一看見他們兩就驚慌失措,最後掃了兩人一眼果斷選擇了看起來好說話一點的淩久時
“哥,哥,我不想在這裡待著,你能帶我離開這嗎?”
是鐘誠簡。
真是老熟人聚會,淩久時上下看了他一眼,問“你是第一次過門吧?”
“門?什,什麼門,我就在家上廁所呢,一抬頭就到這來了”
他真的很慌,想要拉淩久時的袖子又不敢,畏畏縮縮跟著淩久時重新進了酒店。
幾人剛進去,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就突然衝進來,把所有人嚇了一跳的同時還反身關上門麵對所有人。
這次淩久時清晰看見他的嘴巴和耳朵都流出了紅色的血液,應該是在門口的霧裡受了傷。
這是曾如國,第一個死在這扇門裡的新人。
曾如國臉上都是汗,兩條腿也顫巍巍的發抖,像是看見了什麼特彆恐怖的東西似的說“我,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裡,這霧有問題,這霧有問題!”
淩久時看了一眼阮瀾燭,然後回頭在所有人裡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紮著兩個低馬尾背著小包的譚棗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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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棗,好久不見。
淩久時在心裡打了個招呼,然後立即移開視線。
看見了牆上靠著的張星火和張星火不遠處的田燕,嗯,還是上次的那些人,不多不……嗯?
淩久時突然愣住了,因為他又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穿著一身破爛工裝,有一頭很殺馬特的紅色長發。
詭異的服裝和頭發還搭配著蒼白臉色,靠在牆上的時候看起來沒幾天好活了似的。
他就那樣無聲無息的站在鐘誠簡後麵,既不說話也對目前的一切沒反應。
淩久時差點驚嚇的跳起來。
這是誰?菲爾夏鳥裡什麼時候有這個人了?這也是蝴蝶效應?可是他還啥也沒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