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吧！吱呀~
閣樓的門終於被蔡邕和萬晨砸開了，兩人腳下搬來一堆椅子，滿頭大汗的依靠著門
“淩，淩哥，祝哥，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們當然沒事”
沒了掣肘，阮瀾燭和淩久時神清氣爽，但是也沒時間和他們寒暄，四人就一起往樓下衝去。
下了樓，過門人擠在門口。
還是一雙綠眸的彼得的身體躺在地上，太陽穴插進去的山楊木周圍黑的爛的更加快了。
好像這不是個人的身體，而是某種瓜果蔬菜正在腐爛，一點血也沒有。
“門在……河對岸……的鐘樓那裡”
特蕾娜的聲音從彼得的嘴裡虛弱的傳出來，那雙綠色的眼睛渙散著怎麼也聚不起焦。
“鑰匙拿到了……快走吧”
“你撒謊了”
淩久時低聲說“一開始殺死彼得你就也會死，對不對？”
“……對”
萬晨攥著剩下的山楊木問“為什麼撒謊？”
頂著彼得麵容的特蕾娜說不出話了，淩久時就替她解釋
“你是不是告訴了我們，我們就會為了知道門的位置，不願意在白天殺死彼得？因為彼得一死，你就再也不會出現，更沒辦法說出門的位置”
“……對不起”
特蕾娜道歉“我……隻是……想替我自己……報仇”
“那你為什麼不在晚上自殺呢？”
蔡邕問“既然彼得死你也會死，那你死彼得不也同樣？”
“不行”
淩久時搖頭“她說過，她曾經試圖自殺，但是失敗了，後來沒繼續自殺，說明彼得一定乾了什麼，讓她不敢行動”
特蕾娜眨眼示意點頭，說了兩個字“……莉莉”
“莉莉？”
萬晨疑惑“莉莉怎麼了？”
“啊！南瓜頭！”
身後的過門人裡發出尖叫，幾人抬頭，正巧看見院子門邊站著的莉莉。
小女孩套著南瓜頭，慢慢的走過來，跪在特蕾娜身邊「特……蕾娜……姐姐，謝……謝你……保護我們」
“靠”
萬晨紅著眼圈擼了一把頭發“就不能來個口齒伶俐的一次說清楚嗎？”
“抱歉……”
特蕾娜還是頂著彼得的臉，唯有那雙眼睛是她的，她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女孩的南瓜頭
摸完頭之後，她的臉已經發黑糜爛到了眼睛，手也軟了下去，整個身體都在瞬間爛成了黑黑的一團。
再過了兩秒，皮肉都坍縮成了灰，變成了一具骷髏。
萬晨覺得很難過，從自己的包裡掏出還沒把雛菊花頭拔下來的山楊木，將這捧假雛菊放在了骷髏的腋下。
淡粉色染過的織布花瓣，在風中輕微搖曳，和真正的花朵十分相似。
淩久時低著頭，在骷髏的腹腔位置發現了一顆小小的紅色南瓜。
他伸手將那個小南瓜拿起來，感覺裡麵囊囊鼓鼓的，外皮也是軟的，就將南瓜掰開一看。
這是個裡麵早就爛光了的南瓜，空空的南瓜皮裡裝著一顆白白的扁扁的籽。
淩久時看看南瓜又看看籽，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彼得在吃了特蕾娜之後，是不是再也沒吃過彆的東西了？”
莉莉跪著點頭「他……不是人……是南瓜」
他不是人，是南瓜？
淩久時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彼得在殺死特蕾娜之後，因為吃了塞進特蕾娜屍體的南瓜，而變成了一個南瓜，他的身體就成了困住特蕾娜的牢籠？”
「嗯」
莉莉點頭「你……很聰明」
“謝謝”
淩久時想，怪不得彼得屍體腐爛的方式和爛果子一樣，怪不得都紮穿腦袋了也沒血。
感情這玩意早就被南瓜掏空了。
他的皮肉不是人的皮肉，而是南瓜的皮肉。
他把自己作為困住特蕾娜的南瓜，把特蕾娜鎖在自己的身體裡，果然不是人。
“這個你收好”
淩久時把那粒塞給莉莉“找塊好地種下去，說不準，來年南瓜藤能還你一個特蕾娜姐姐”
莉莉捧著那粒種子，小心翼翼塞進了自己的小口袋，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