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反倒沒有君澤那麼大反應,隻是幽幽的說:“向來皆言世間男人皆負心,我在青丘便早有耳聞,若世間情侶欲檢驗心上人是否對自己真心實意,隻需讓其去摘青石娘娘橋上的花,倘若並非情比金堅,定然是摘不下來的,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扯淡!
君澤不禁冷笑,語氣森冷地道:“女鬼終究是女鬼,死後能由怨氣所化,又怎會是善類?”
“大人怎能如此評說青石娘娘,青石娘娘生前就是被負心漢無情遺棄,這才在這座石橋投身自儘,故而後來化身橋靈,用自己親手種下的花,來防止世間女子被負心郎所騙,此乃天大的善舉。”
白淺據理力爭起來,她青丘的狐狸最為聖潔,向來崇尚一輩子一雙人,從一而終。
自是見不得負心郎巧言令色地哄騙。
“你說隻有真情實意,才能摘得下這花?摘不下就不是?”
君澤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白淺。
“對啊,隻要誰能摘下青石娘娘的花,便能得到青石娘娘的祝福,這便等同於擁有了世間最美的愛情,摘不下來,定是虛情假意,負心郎一個”
白淺一臉認真的回答。
君澤臉色愈發冷漠起來,忽而想起前世,凡過什麼節,男人都要滿足女朋友各種要求,不滿足,不送,便是不愛。
倒是挺簡單粗暴,就是少了一點人情味,更失了愛情本身相互包容的真諦。
眼下這花石橋的花,就是異曲同工。
摘不下就是不愛,就是虛情假意。
君澤轉身來到一朵淡紅色的鮮花麵前,此花綻放得絢麗奪目,似乎還具備某種神秘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將它摘下帶回家中悉心供養。
君澤二話不說,伸出手,粗暴地抓住花朵下麵的根部,猛地一用力,就將這朵花輕而易舉地摘了下來。
白淺見此情形,驚得目瞪口呆,癡癡地說道:“原來大人竟然也有心上人,而且大人對她還能情比金堅,不知到底是誰,能如此幸運。”
下一秒,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頭神聖不可侵犯的鳳凰。
莫非是李清歌?
如今在太行山,在白淺的心中,也唯有剛化為鳳凰的李清歌能略勝她一籌。
而且對方的身份也勉強配得上應龍大人。
“大家快看,竟有人摘下了青石娘娘種下的情花,簡直不可思議,這百年來,可是頭一回有人做到了。”
“嗚嗚嗚...世間最美的愛情終於誕生了,他的愛人定然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哇...好一對情才女貌的情侶,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怪不得能得到青石娘娘的祝福。”
隨著君澤摘下花,橋上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男子俊美貴氣,女子絕美如天仙,怎不令人羨煞萬分。
怎不堪稱天造地設。
然而,驚歎聲卻突然戛然而止,一個個隨之宛如石化。
隻因為他們看到君澤隨後竟粗暴地將手中的花甩在白淺那張絕美的臉上,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世間最美的愛情,瞬間支離破碎。
“大人息怒。”
白淺被扔了一臉,反而惶恐地跪了下來,隻因大人的臉色已然陰冷無比。
分明是動了怒。
隻是她不明白,大人明明摘下了青石娘娘的花,本該感到高興,為何還要遷怒於自己。
難道是因為周遭人的話語?
誤認為她跟大人是一對?
白淺的那顆心不禁暗淡下來,她這頭青丘的天狐就算再高貴,又怎能配得上五爪應龍呢。
除非也能化身為龍。
然而,耳邊卻傳來君澤冷淡的話語:“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因為摘花失敗從而投河自儘的人,她們是去投胎轉世呢,還是同你口中那位青石娘娘一樣怨氣化鬼?”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