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嫂子,慢走!”
薑衿想要回頭禮貌回應一下,被傅寄禮製止。
“不用搭理他,他腦子不好。”
薑衿:“......”
經過剛才這一番,薑衿意外發現,傅寄禮在兄弟麵前,與在她麵前有些不一樣。
——似乎有些......毒舌。
......
兩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薑衿將狗狗安頓在隔壁的臥室,給它喂了些水。
因為家裡暫時沒有狗窩,薑衿拿了兩個柔軟的毯子鋪在地上,將狗狗抱到了上麵。
小家夥很虛弱,趴在上麵,蔫巴巴的,但是又很害怕,即使虛弱的不行了也要努力睜著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大概是之前受虐待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看著它幼小、恐懼又充滿戒備心的樣子,薑衿的心裡莫名的發酸。
它很像自己。
——很像自己剛到林家時候的樣子。
薑衿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坐在小狗狗的旁邊,埋著頭,抱住膝蓋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傅寄禮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樣子。
他明白薑衿的情緒從何而來。
傅寄禮沒有說話,也坐到了地板上,攬過小姑娘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裡。
冰冷的薑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姑娘回抱住傅寄禮,像是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一般,緩緩開口:
“我剛到林家的時候就像這隻小狗一樣。”
薑衿的媽媽在她五歲的時候生病去世,年幼的小薑衿成了孤兒,之後被林爺爺收養。
林爺爺很疼愛她,但是林家的其他人並不待見她。
“有一次,林晴柔剪了我的頭發,我很傷心,躲在閣樓裡麵哭。”
那時候,是她剛到林家不久,一個林家的遠方長輩來做客,順勢就誇了小薑衿可愛,小辮子梳得好看,被在一旁玩耍的林晴柔聽見了。
第二天,林晴柔就假裝約著小薑衿出去玩。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很高興,以為林晴柔終於願意和她一起玩了,就滿心歡喜地去赴約,沒想到隻是一個陷阱。
林晴柔命令其他孩子按住她,然後用剪刀一下一下地剪了她的頭發。
那是她留了很久的頭發,是媽媽在世時經常幫她打理,梳各種小辮子的頭發。
薑衿還記得那種感覺,那種奮力掙紮卻毫無辦法,怎麼掙脫都逃脫不掉,隻能束手就擒的感覺。
被剪了頭發的薑衿不想見人,最喜歡的裙子也被扯壞,滿身傷痕,隻能偷偷躲在閣樓裡麵哭。
傅寄禮思緒飄遠,回想起少年時第一次見到小薑衿的時候。
他依稀記得是那種很短的男孩子的發型,當時的他還覺得奇怪,一個頂頂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怎麼留著那種發型。
卻沒想到裡麵還有這回事。
“那我下次幫你報仇,把她的頭發剪了。”傅寄禮心疼地摸了摸小姑娘烏黑的長發,沉聲道。
薑衿破涕為笑,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事的,已經過去了,而且我現在也不怕她了。”
傅寄禮寵溺一笑,伸手擦了擦小姑娘的眼淚,察覺到她身體冰涼,擔心感冒,便溫聲哄道:
“小狗已經睡了,我們也去睡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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