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經開了花的,被他斬的乾乾淨淨。
“夫君。”李絮絮走上前:“她林挽朝有什麼好的?虛偽至極,踩著自己父兄的朝功為自己謀官職,人死了都要被林挽朝吸血……”
李絮絮根本不配提林挽朝,薛行淵抬手就要打下去,李絮絮駭然的愣在原地,惶恐的看著薛行淵。
可下一瞬,薛行淵的手便失重一般的垂了下來。
李絮絮微怔,眼淚流了出來,她委屈道:“你不舍得對嗎?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薛行淵冷笑了笑,搖了搖頭:“你這種人,打不醒的,你慣會將自己的不甘與痛苦怪罪到彆人身上,事事將自己高高掛起,人人都不如你,你骨子裡便是這樣,打不醒你的。”
一番話,讓李絮絮恍然無措。
什麼意思?
自己在薛行淵眼中,竟是這般不堪嗎?
難道,曾經在漠北營帳中,兩人許在星空下一生一世的誓言是假的?
如今卻是相看兩厭。
李絮絮咬著牙,一把抹掉眼淚。
“薛行淵,你等著,隻要我爬的比林挽朝高,你就會反過來覺得我好!”
說罷,便奪門而出。
薛行淵也不想追了,他疲憊無力的倒在了那顆梨花樹下。
日子過得可真快,已經快一年了,但薛行淵卻記得清楚。
記得那日,他推門入東廂房,林挽朝坐在那裡繡著什麼,回頭看他,含著笑意的一雙眼睛被微弱的珠光照的格外明亮。
他當時心中有過一瞬間的柔軟。
可隻是一瞬,他便想起與自己私定終身的李絮絮。
她會機關術,他不知;
她沒有毀容,他不知;
她有機關機關算儘的謀略,他也不知……
“阿梨……”
薛行淵有一瞬間什麼也顧不得了,什麼將軍府的顏麵,什麼陛下賜婚,什麼他的尊嚴,統統不要!休了李絮絮,拿著自己的所有去重新求娶林挽朝!
可現實很快讓他清醒過來。
怎麼會不要呢?
這哪一樣,都足以要了自己的命啊……
如果他也可以像裴淮止那樣,不被任何人裹挾支配,沒有背負那麼多的包袱,他也可以這樣做。
薛行淵有些開始羨慕裴淮止。
可他忘了自幼庶出的裴淮止是怎麼看著自己母親慘死,在奴隸營苟且偷生長大的。
他忘了,自己是薛老將軍唯一的嫡子,受儘寵愛,從小就錦衣玉食。
他還忘了,少時跟著其他貴胄子弟貶罵裴淮止妖子的時候,他曾慶幸還好不是自己。
——
刑部尚書俞寧本就是皇後一派,雖在收到東宮授意後心中有過疑慮,可還是依著那意思,升了李絮絮為正六品刑部主事。
本有意冷落李絮絮的孫成武,得知李絮絮與東宮有了牽連便再也不敢輕視,跟在李絮絮身後恭賀。
“絮絮,看你如今風光,我也算是鬆了口氣,相信李兄在天有靈,定會覺得欣慰!”
李絮絮停下步子,回頭看向孫成武,眼尾掛著鄙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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