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問:“父皇又升了薛行淵的職級?”
“是,薛行淵便是此次征戰山西叛軍的主帥。”
“那此次剿滅叛軍,誌在必得。”
“自然。”文宣帝鄙夷的笑了笑,繼續說:“他次次為北慶鞍前馬後,立下汗馬功勞,卻對其他賞賜都不要,隻是為了女人,可笑。”
裴舟白抬眸,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試探的問:“父皇的意思是?”
“我已經應允薛行淵,隻要他這次依舊能攜戰功而歸,我便賜他一門親事。”
“親事?是……誰?”
“林挽朝。”
裴舟白下意識往前一步,眸色閃過殺意。
但那抹殺意在文宣帝看過來時,不動聲色的掩去,變成了恭敬。
“可父皇不是親自賜了林挽朝伯爵之女的身份,允她入朝為官?”
“嗬嗬!”文宣帝冷冷的笑了兩聲,他說:“朕既然能給她,那便就能再收回來。她幾年前不是喜歡那個薛行淵?正好,朕如今發發善心,成全她。”
裴舟白附和的笑了笑。
直到離開尚書閣,他麵容之臉上的笑意才一點點淡去,在漆黑的夜裡,死寂空洞。
——
李絮絮聽裴慕淵說,今晚宮裡死了人。
死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還聽說薛行淵恢複了鎮邊大將軍的官職。
李絮絮什麼感覺?
自然是不甘,嫉妒,後悔,百感交集。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薛行淵,沒有發生那麼多事,她根本不會這麼嫉妒!
她不耐煩的看著如今勢力逐漸微弱的瑞王府,心裡太清楚,若是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隻會跟著他們一同自生自滅。
她拿著自認為可以跟太子交易的要物,雖然口頭答應了裴慕淵,到時要保瑞王府一手,可李絮絮心裡卻不這麼想。
裴慕淵那樣的男人,生性風流,看不起自己,根本就不值得浪費自己的把柄。
李絮絮還發現,最近裴慕淵在府裡養的小妾很是眼熟,肯定在哪裡見過。
想了許久才發現,那是長樂公主生前的貼身婢女,芙蕖死在丹陽後,便是這婢女侍奉長樂。
可是,主子犯了那樣大的錯,貼身侍女照例是要處死,不知裴慕淵永了什麼辦法保住了她,還把她帶了回來。
一個侍妾,李絮絮原本不在意。
可她總覺得這侍女不對勁,說不出哪裡不對,總之不像是一個簡單的侍女。
她沒心思在意,隻想儘快見到太子,用手裡的東西交換最大的利益。
——
天,亮的很快。
林挽朝一夜未眠,與裴淮止兵分兩路,逐一排查在場賓客,確認口供無誤後便放其離開喜樂殿。
到最後,就隻剩下雲昌國的一行人。
林挽朝帶著大理寺護衛,剛到偏殿的寢宮便見到了澤渠。
澤渠挑眉,看著林挽朝身後黑壓壓的護衛,笑問:“林少卿這是?”
“沒什麼,正常盤查,我問完沒有問題,王子自然可以離開。”
“好……”
“不好!”
諾敏忽然出現,氣呼呼的來到澤渠身後,怨憤的望著林挽朝。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審問本王姬?你們不是還有個裴寺卿,就算問,也該是他來問!”
澤渠有些疲憊的看向妹妹,正要讓她住嘴,林挽朝先開口了。
“你當真想要我們寺卿親自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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