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書都已經坐好了,見趙桓禹還攥著馬車簾子幽幽盯著她,她催促,“趕緊的呀,不進宮了?”
趙桓禹深深吸了一口氣,氣呼呼坐在馬車外麵,一甩馬鞭駕車前行。
馬車經過了鬨市區,入了皇城,行駛在安靜道路上。
沈錦書見周圍無人,她坐到馬車前麵,掀開車簾問趙桓禹,“你知道小公爺進宮做什麼嗎?”
趙桓禹酸溜溜地說,“問你的小公爺去呀,我又不是你的小公爺。”
沈錦書托腮望著他,“你猜一下嘛,畢竟你對宮裡的事熟悉一些,不像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桓禹扭頭看了眼沈錦書。
他越發酸溜溜地說,“你也知道你對宮裡的事不熟悉,那你不趕緊跟我打聽那些妃嬪皇子公主們的事兒提前做準備以免犯忌諱,你反倒一門心思問仲淵,就不能少關心一點仲淵,多關心點自己?”
沈錦書無所謂地說,“我懶得去記那些妃嬪皇子公主們的忌諱,反正也隻跟他們打這一次交道,費心去記做什麼?等會我當個啞巴就好了,皇上問我什麼我回答什麼,這樣總不會出錯得罪人了。”
趙桓禹眼神一黯。
沈錦書真是半點都不想嫁給他啊,如果要嫁給他做他的媳婦,就不會隻跟他的親戚們打一次交道。
唉,雖然早就拒絕過他了,但是,他心裡總還是有一些期望的……
結果越期待,越紮心。
他雖然不願意聽沈錦書這麼關心秦仲淵,但是,秦仲淵畢竟是他的好哥們,沈錦書非要問,他也不能避而不談。
他說,“仲淵進宮的事,我也是聽看守皇城的人跟我說的,我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但我猜,應該是跟三公主的婚事有關。”
沈錦書皺緊眉頭,“三公主的婚事?她要成親了?”
趙桓禹嘲諷地勾起嘴角,“是,她曾經愛仲淵愛得死去活來,甚至因愛成恨不惜親手把仲淵給毀成這個樣子,如今她卻要跟沒事人一樣轉身嫁人享受她的幸福了,多惡心?”
沈錦書問,“她要嫁的人是誰?”
趙桓禹淡淡地說,“右丞相褚朗的嫡長孫,褚煜,也是這次科舉的探花郎,文采遠在宋明堂之上,隻是殿試時他身子不舒服腦子昏昏沉沉的沒有發揮好,才讓宋明堂這廝做了狀元郎。”
沈錦書一聽三公主的夫婿將會是這麼個驚才絕豔的人物,頓時感到好鬱悶。
這種惡毒的壞女人,憑什麼能嫁這樣好的男子擁有幸福啊?
她問趙桓禹,“這個褚煜,喜歡三公主嗎?”
趙桓禹搖頭,“這我倒不清楚,不過就算他不喜歡三公主又能怎麼樣,不是誰都有仲淵的膽量,能公然拒絕一個公主的示好接受懲罰的。再說了,三公主曾被仲淵拒絕過第一次,褚煜如今要是敢讓三公主再次丟臉,他受的懲罰會比仲淵更重。當初仲淵足足挨了三十軍棍,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褚煜這麼個文弱書生要是被打上四五十棍,他命都得丟,你說他怎麼敢拒婚?”
沈錦書歎息,“好白菜被豬拱了,真可惜啊。”
趙桓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姑娘真是夠厭惡三公主的,拿豬來形容人家一姑娘。
……
趙桓禹進宮有特權,他能直接趕馬車走捷徑,不用像秦仲淵這種外臣之子必須步行還得經過重重盤查和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