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羽一來一回,再抵達九重天時,天雷轟鳴不止,天君神罰已下。
他眉心一擰,直接提步前往神虛台。
陸璃被押往此處時,雷神得令,祭出靈力,引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罰。
天雷一旦引下,不管來人是生是死,便要儘數打入受刑之身,雷刑方止。
當第一道天雷落在陸璃身上時,穹頂撕扯出一道刺眼的強光,劇烈的雷擊直接擊打在他的背上,讓他一個踉蹌便半跪在地。
陸璃的背上登時被撕開一道巨口,滾燙的鮮血從後背暈染開來。
當雷神祭出神罰,軒轅劍意便殺心四起。
陸璃使出最後的靈力,全力壓製著一直躁動不安的軒轅劍。
待天雷降下二十幾道時,混沌的神虛台早已籠罩在電閃雷鳴的神罰之下。
三界之中,山川震動,轟鳴不已。
軒轅劍似乎忍不住了,便蓄足了靈力破開陸璃微末的禁製,奪袖袍而出。
一路勢如破竹,直逼淩霄殿下的白麒上神。
陸璃強撐著意誌,卻也無法再顧得上它。
此刻的白麒正待向天君請辭,軒轅劍來勢洶洶,哪裡來得及讓他做出反應抵擋,便在一瞬間喪命於軒轅劍下。
亦正是因為這一劍,令白麒原形畢露。
淩霄殿上堪堪淌著一灘黑血,乃墜魔之兆。
此人並非白麒,正是被封印已久的玄族。
天君臉色刹變,快步趕往神虛台。
天雷已降了三十餘道,那台上之人早已血肉模糊。
修羽立在神虛台一側,一向沉穩的帝君,此刻亦是驚慌失措。
在來神虛台的途中,駐守淩霄殿的天將已將來龍去脈一一細稟。
待見天君趕來,修羽提氣一個箭步衝至跟前,俯身道“天君,此事漏洞百出。為何急於下了神罰?”
容時本在刑台之上的案前高坐,見天君到此,便也默默地移至天君身側。
天君神色難辨,晦暗不明,對著修羽道“起來說話。”
語氣依然是淡淡的,耳邊還有無儘的雷鳴之聲。
修羽並未起身,一字一句鏗鏘激昂,“白麒上神早在師尊隕滅時便已神滅,未公之於眾怕的是昆侖動蕩。此事並未泄露半分,卻被有心之人利用,陷害陸璃至此。天君,此事不得不查!”
容時微凜,後背不由得有些僵硬。
但見台上之人,一點一點地變得虛弱,便也橫下了心。
天君擰著眉頭,依舊望著台上那受刑之人沉默不語。
修羽呈出陸吾手書,“此乃師尊絕筆,與那假白麒呈上的一比對便知孰真孰假。灌族攻上昆侖墟,據說是受陸璃指使,下君沒有證據證明陸璃清白。但,下君以羽族全族作保,陸璃師弟斷不會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來!”
天君頷首,默認了修羽作保,透著一絲無奈,“神罰已下,無法終止。是本尊識人不清,此番挺不挺得過去,全看他造化了。”
天雷轟鳴不止,已然降下四十九道。
陸璃胸腔劇痛,噴出數口鮮血,早已將胸襟一片染得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