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璃的腦子亂極,他攬著卿月席地而坐。
懷中的美人,輕輕閉著眼,像是在他懷裡安心的睡著了。
思慮半晌,他對司命說“看小鳳凰的模樣,絲毫不知自己有孕在身,待會兒她醒了,切莫多言。”
司命點點頭,沉吟道,“殿下,她腹中的孩子當真不是您的?”
……
陸璃好像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隻是撚起卿月的發絲,彆在耳後。
腦子裡冒出一個問題萬一她的孩子不喜歡我怎麼辦?
?
卿月動了動,隻覺這人的懷抱熟悉又安心,忽而睜開了眼。
一下子坐直身子,又朝旁邊挪了挪,她十分不滿陸璃的舉動,“你我二人早已劃清界限,君上此舉怕是不妥。”
“哦,難怪,吵架了啊?”司命插嘴。
兩人齊刷刷地盯著他。
“小情人之間拌個嘴什麼的,委實正常。”司命開始碎碎念,“偶爾還能給千篇一律的生活增添些許情趣,兩位殿下莫要……唔唔唔!”
卿月使了個術,封上了司命的嘴,“倘若不會說話,便彆說了!”
果然懷孕的女人惹不起,往年的小殿下脾氣怎會如此古怪?
司命咿咿呀呀的,陸璃瞧不下去,“歸墟還有許多事,需要司命星君開口的。小鳳凰彆搭理他就好,莫要氣壞了身子。”
說著,又是抬手一訣,給司命解了封。
“多謝多謝!”司命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二位想知道什麼,小仙知無不言。”
陸璃趁機轉移話題,“司命星君既然知曉我二人是來尋那歸墟之靈的,那外間的情勢你也了然於心?”
“是。不說十成十的全都知道,至少八九成小仙都曉得。”司命垂了眼,“老實說,小仙至今也想不明白,怎麼就背了一口巨鍋。”
“怎麼回事?”
司命望向湛藍的海水,看著那些五彩繽紛的小魚,陷入沉思。
“算下來,是小殿下失蹤那段時間。”他掰著指頭算了算,“某日,容時來了我府裡,恰巧我在內閣整理命簿,便請他多坐了一會兒。”
“可我出來的時候,容時已經走了。當時還覺著奇怪,小殿下失蹤,容時跑來向我打聽小殿下下界的情況。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他就走了。”
“沒過多久,他就向招搖山退了婚,又轉頭求娶青丘神女。小仙還在納悶兒,豈料當晚師尊就趕我來了此地。”
司命隨手捧起一隻水母,又戳了戳它的大腦袋,模樣特彆委屈。
“那你待了五百來年,怎會對三界的情勢了如指掌的?”
司命的眸子暗了暗。
“猶記得。”他將水母輕輕握在手心,想了想,“下來的時候師尊說了一句話孽徒司命星君惡意窺視天機,有違天道,特罰其駐守歸墟之地。”
“然後——在星辰甬道裡,師尊將之後幾百年即將發生的一切,全數展現在我眼前。”
……
“你們說,我是不是被師尊扣了一口巨鍋在身上。”
“南極真君究竟何意?”陸璃不解。
“師尊高深莫測,我等又豈能看穿他的想法。”司命聳聳肩,“小仙明明不曾窺得天機,他趕我下來就算了,還非要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