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覺得您在為難徐冰嗎?”
薑楠質問這徐父,徐父那略顯蒼老的臉,寫滿了瘡痍,一個長者最容易讓人同情的姿態。
無疑就是徐父那張滿是無辜的嘴臉!
佝僂,像個小老頭,眼神裡儘是祈求。
“我為難她,可是我也為難啊,您說我能怎麼辦?”
薑楠沒有多言,從車的後備箱裡取出了一遝鈔票。
“這裡麵,一萬五,您彆說要三萬,三萬我也給得起,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是徐冰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兒,您覺著人家真的能賺到錢嗎?”
“這一萬五,您拿回去,但是從今以後我不希望我看到您在這裡跟徐冰得寸進尺。”
“徐冰是個好姑娘,您要是好好待她,她才能好好待您,剩下那一萬五,你們自己想著辦,彆把什麼壓力都給徐冰,徐冰不欠您的,懂嗎?”
“這張欠條,我收了,您知道您的這張欠條,是給徐冰扣上了一個死刑嗎?”
“不管她有錢沒錢,您覺著一老父親讓女兒寫欠條,這合適嗎?”
“你們也稍微體諒體諒她,您已經給她找了這麼大的麻煩,她一個人生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誰都不指望,你們卻倒打一耙,這實在沒道理。”
陳家和宋卿青一言不發,隻是覺得氣氛有些知窒息,薑楠不可能拽著徐冰就離開這裡。
他隻能算徐冰過去的兄長,他可以做個壞人置之不理,但如果這麼做了,那就不是薑楠。
而且,薑楠這麼做一定還有其他的意義。
薑楠的語氣其實很嚴肅,可徐父卻是個見錢眼開的人,看到錢了就薑薑楠的神情熟視無睹,便將一萬五放進來自己的懷裡。
雖然沒有三萬,但那一萬五自己或許有辦法補救,有起碼比沒有好啊!
“害,不管你是不是徐冰的男朋友,反正我覺得你這小子為人剛正不阿,我剛剛就看出來了。”
說完,徐父就徹底離開了蹤影,薑楠不知道是對是錯,但他隻知道,光是過去的那一件事,就已經虧欠了徐冰太多。
薑楠一輩子都在償還,一輩子都被那滿是窒息的過往囚困。
“兩萬一,半個月以後,我會給你的。”
“那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不止這些。”
“我知道,所以今天我是來救贖的。”
“其實你不欠我什麼,你隻是想幫我。”
“可幫倒忙了不是嗎?”
“你以前幫的倒忙還少嗎?那個女孩被你救了的時候,你被所有人指著鼻子,說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時候,你也一樣沒有後悔。”
幾個人聽的雲裡霧裡,很顯然,這是薑楠十三歲以前的故事。
隻是聽的毛骨悚然。
“徐冰,如果我讓你和我一起創業,你會願意嗎。”
沉默許久的薑楠,點起一根煙,心緒頗多道。
“你是在同情我嗎?”徐冰咬著嘴唇,雙眼通紅,“當初你就是因為同情我,我才回到了這個讓人絕望的家。”
“這次不一樣,我不是同情,我是真的想到了一個創業的點子。”
薑楠看向了張德家,皺著眉間思索。
“張德家說的一句話,讓我思考到了現在。”
張德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嗎?”
薑楠點了點頭,問向徐冰“這個點一個月能賺多少?”
徐冰想了想“去掉水電費房租,一個月到手不到三千”
薑楠再度陷入自責,很難想象一個月隻有三千留在手裡的女人,還要替家裡承擔負擔。
“有沒有想過原因?”
“想過,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需求。”
薑楠正色道。
“張德家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很顯然,人們吃慣了重口味的餐,住在這裡的人,人均消費不高,所以他們更喜歡吃重油重鹽的外賣。”
“輕食餐的受眾,往往是減肥人群,控製身材的人,什麼人願意控製身材?越是上流人士,越是注重體麵,受眾不對,自然生意難做。”
“能在這個地方把生意做到去掉水電費房租,還剩三千塊,說明你做的東西的確是真材實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