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對手,蕭雨十分了解孟和。在他看來孟和雖然有著一係列關於性格方麵不好的傳聞,但是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個大師的水準。
每一次孟和率軍南下攻打元關,投石,衝車,各種攻城器械都要將元關給‘犁’一遍,才會安排士兵在器械的掩護下組織進攻。
這有效地打擊了元關守軍的氣勢,也保護了手下士兵的安全。
而今天這場戰爭,所有手段都沒有使出來,就像是下達了‘敢死令’一般讓士兵無限製地衝鋒,用人命來將攻城的勝率一點點增高。
根據目前的統計,晉軍至少已經拋下了近百具屍體,而幾方受傷者不過數人,還未有一人傷亡,這種情況蕭雨從未經曆過。
“敵軍沒有孟字旗,中軍大旗上寫的是一個‘朱’字。”
“朱?秦州將軍朱玉?怎麼會是他?孟和人呢?秦州發生了什麼?”
聽到自己下屬的彙報,蕭雨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尋常。孟和與監軍朱玉不和之事,他早就聽說過,這次坐鎮中軍指揮的竟然是朱玉,再聯想到此戰風格完全不同,難道孟和沒有南下?
“去!將此事告訴他們,讓在秦州隱藏的人立刻把事情給我弄清楚,最關鍵的是孟和的位置!”
身為元關守將,蕭雨有權力調配一部分隱藏在秦州的秦國探子。若是此場戰爭不是孟和指揮,那麼就現在的情況下看,晉軍將在元關城下吃到一場大虧。
若是孟和不在秦州,那麼他會在何處?是否有什麼陰謀在暗中進行?
蕭雨不敢賭,也不能賭,他必須搞清楚孟和的位置,這對於這場戰爭來說十分重要。
“將軍,是否讓攻城設備進行掩護?這樣下去,我軍士兵恐怕損失不小。”
荀杞看著眼前的晉軍主帥,心裡十分無奈。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新的戰爭到來之前,孟和竟然生病了,而且還是重病,臥床不起,就連孟和之子孟讚都留在都督府照顧他。
若不是親眼看到監軍朱玉多次上門探望孟和,他都要認為這次孟和生病,是這位監軍,或者說朝廷下的手。
畢竟新帝和孟都督之間的齷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自去年戰爭結束之後,孟和就開始全身骨頭酸痛,坐臥難忍。大夫診治之後乃是陳年舊疾,隻能進行保守治療,而根本無法痊愈。
這種情況之下,就連朝廷都默認了孟和無法上戰場,身為監軍的朱玉隻能硬著頭皮接過大軍的指揮權,畢竟他是皇帝在秦州最信任的人。
“不行!攻城設備有限,要留在後麵有重用。”
朱玉搖了搖頭,他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皇帝的任務是讓秦州軍團在年底之前打下永州府,等待支援。
而現在他們首要任務是攻堅元關,元關的關鍵性他明白,但是他更清楚元關的弊端。
元關城小而堅,投石車輕易無法破開,攻城部隊每次所架雲梯也不過五架,窄小的地形讓攻方即使有人數優勢也無法施展開,可以說被稱為‘萬夫莫開’也不為過。
但是元關有一個繞不開的弊端,那就是因為窄小,因此像是床弩,投石車等一些守城設備也無法布置。
這注定了守城軍隊防範手段的單一性,落石弓箭沸水金汁,這些東西雖然單體威力不小,但是在群體之中卻是傷害極低的。
而晉國的優勢就是人多,即使隻是一換一,也有能力將元關的守軍全部換掉。
要知道整個元關能駐紮的守軍數量最多不過兩萬人。和現下擁有十五萬大軍的晉軍相比,真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