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沈若錦和秦琅回鎮北王府看望王妃。
王府中人看到小夫妻一起回來,都高興地不得了。
人家陪著新婦回門最多在娘家住兩天。
小王爺就不一樣了。
一路追去西疆,足足耗了半年才回府。
試問有哪個是這樣陪新婦回門的?
真真是天底下獨一份。
王妃一如既往地拉著沈若錦上下打量,問她“怎麼說病就病,眼下看著是大好了,就是人比從前清瘦了,二郎是怎麼照顧你的,真是該打!”
秦琅直呼冤枉。
鎮北王和世子已經回了北境,母子倆相處得越發隨意。
沈若錦陪著他倆一道用了午膳,聽王妃說了些京城近來發生的趣事。
府中沒有侍妾通房,也沒彆的孩子,王妃樂得清靜,每天都在研究怎麼擴大生意。
用完午膳,沈若錦想回沈家再住些時日。
秦琅二話不說就要跟著回去。
王妃突然提起,“宮裡那位讓兒郎參加今年的科舉,眼下距離貢院開試不足半月,你還不去國子監臨時抱佛腳?是準備名落孫山丟光我的臉嗎?”
“還有這事。”秦琅像是剛剛想起來一般,“差點忘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
沈若錦這些天病得糊塗,還真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秦琅是為了幫她,才去禦前告妻,惹了皇帝不悅要他下場科考的。
她連著守了七日靈堂,又病了多日。
此時想起來才問秦琅,“夫君多久沒看正經書了?”
秦琅想了想,“三年……還是四年?我也記不清了。”
王妃氣得要敲他的頭。
秦琅偏頭避開,直接靠在了沈若錦的肩膀上,“這有什麼?皇帝要罰就罰唄,他還能真的下旨賜死我不成?”
“賜死倒是不會。”王妃瞥了他一眼,“就是到時候你夫人少不得要被慕雲薇壓一頭了。”
沈若錦剛要說她和慕雲薇沒什麼壓一頭高一頭的,她根本不屑與之比較,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王妃一個眼神製止了。
王妃道“裴璟可是秋闈解元,半月之後的春闈要是還讓他中了頭名,那他可就是三元及第,風光無限的狀元郎了。到時候騎馬遊街,赴瓊林宴,得到皇帝的重用,他夫人慕雲薇也跟著雞犬升天。少不得要到錦兒麵前顯擺……”
“彆說了,母親。”
秦琅忽然想到了慕雲薇在自家夫人麵前得意揚揚、故意挑釁的場麵,立刻坐正了。
“我偏要說。”王妃故意刺激他,“可憐錦兒,原本是要做狀元夫人的,被人搶了親事,隻能嫁給你這麼個不長進的!”
“可我再長進也沒用啊。”秦琅很是苦惱道“我生了這樣一張臉,即便才華再出眾,文章寫得再好,一上殿就會被點成探花郎!”
金殿傳臚,第一個點的就是探花。
探花郎要正當年紀,風華正茂,才貌雙全。
每次皇帝點的都是最好看的那一個做探花郎,然後總會被那些公主郡主、相府小姐、高官之女盯上。
王妃啐他,“就你這樣,還探花郎!臉皮比城牆還厚!我啊隻盼著你不要落榜才好。”
“好好好。”秦琅起身道“我這就去臨時抱佛腳。”
他說著還真走了。
沈若錦一把扯住了秦琅的衣袖,將人拉了回來,“母親都還沒說完,你走什麼?”
秦琅轉回神來,“沈若錦,你到底是嫁給我,還是嫁給我母親?”
彆人家裡都是婆媳不和,三天兩頭爭來鬥去,搞得男子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沈若錦和母親倒好,直接成了一個陣營。
沈若錦微微笑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