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兩個小家夥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披肩的雪紗被藤條打裂,碎片揉著血,落在地上,血跡順著紋理浸染綢緞,矮一頭的蘭螢有幾鞭落在肩頭,正縮著肩膀發抖。
明珠蹲下,小心地觸碰著被血跡浸染的外衫。
“嘶——”蘭螢沒忍住,呻吟出聲。
“疼啊乖……”明珠又將力度放輕,“忍著點,我看看傷口,你們先把外套脫下來。”
屋內吸氣聲不斷,明珠讓她們將上身衣物褪至腰部,果然一整個背部皮開肉綻。
“臥槽,他有病啊,打這麼重!”明珠眉頭緊皺,眉宇間染上怒色,“他是親哥嗎?!”
明珠俯下身,朝後背輕輕吹了口氣,鮮血裹著皮肉,涼氣襲來,又疼又癢,蘭螢身子一顫,喉嚨也是啞的。
“殿下,疼……”
“現在知道疼了?”明珠忍不住埋怨,“菊若也是,一貫瞧你機靈,今日你倒還不服軟,你看讓他打的,長記性了吧!”
菊若聲音似有嗚咽,“殿下……”
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
明珠起身,將脫下的外衫淺淺蓋在她們身上,不至於碰到傷口,來到門口,見那三個人帶著大夫站在廊中。
“小姐,大夫請來了。”鬆蕪說道。
鬆蕪還算懂事,特意請來了女郎中。
“您快請進!”明珠沒給鬆蕪一個眼神,趕忙把人請進去,又對竹臨小聲說道,“你們回宮時,向禦醫要一劑敷傷口的方子,對了,也找司徒大統領要點上好的金瘡藥,明天送過來。”
“是。”
明珠這才看向鬆蕪,說道,“你去安排馬車,我帶她們今晚去醉仙樓住。”
“不如留在屬下這裡。”
“不方便。”明珠冷聲道。
梅辛頗為同情地瞥了眼鬆蕪。
待大夫查看過傷口,給她們兩個敷上藥膏後,眾人護送明珠一同來到醉仙樓,梅辛與竹臨準備返回皇宮,鬆蕪卻沒有走。
“鬆蕪哥不回去嗎?”梅辛問道。
“菊若和蘭螢受了傷,小姐住在此處無人看護,我不放心。”
“那我們明早來,今夜就辛苦鬆蕪哥了。”竹臨說道。
鬆蕪點頭示意。
房間內,明珠讓幾個灑掃的小姑娘幫著將她們兩個放在床上。
“慢點慢點!”明珠把被褥鋪在她們身下,讓她們趴得舒服些,“你們打些熱水來,今夜或許有事叫你們,你們留點心,這幾天給你們開三倍工錢。”
“是!”幾個小姑娘應承道。
“殿下……”
“小姐……”
床上的兩人哼哼唧唧地叫著明珠,明珠急忙脫了鞋上床。
“怎麼了,難受嗎?”
明珠俯身和她們碰了碰額頭,這兩人都有些發熱。
“我就知道,幸虧問大夫要了退燒藥,我叫人去煎藥了,乖,忍一忍,一會兒喝完藥就好了。”
兩個人如同小獸,一左一右依偎在明珠身邊。藥煎好後,明珠輕輕將她們喚醒,蘭螢睡得沉,明珠先把藥端給菊若。
“乖,先把藥喝了再睡。”
“小姐,我沒力了。”
“好,”明珠柔聲道,“那你頭抬一點,我喂你。”
明珠一勺一勺地喂著,菊若乖巧配合著,沒一會兒碗裡的藥就見了底,明珠拿起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菊若虛脫地躺回去。
幫菊若把枕頭弄好,明珠才將身子側向蘭螢。
“蘭螢,起來喝藥了。”
“不要……”蘭螢閉著眼睛,撇起嘴,“不喝藥。”
“聽話,我喂你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