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似乎是裴元的聲音,此人話少,卻很有眼力見,他來稟告,想必是重要的事。
明珠衝外麵喊道,“進來說吧。”
“……”裴元瞥了眼身旁的人,說道,“還請長公主殿下出來察看。”
明珠疑惑,她看了眼李淩霄。
“長姐有事就先去吧,臣弟這裡不用操心。”李淩霄說道。
明珠拍了拍李淩霄的肩頭,示意他安心休息,便起身走出營帳。
帳外,裴元手裡押著一人,是個小販打扮的年輕人。
“殿下,有人在帳外鬼鬼祟祟,聲稱來找您。”
明珠打量起小販,問道,“你認識我?”
小販搖了搖頭,他手被拴著,隻能昂起下巴示意明珠腰間的令牌。
“有人讓我把東西給有木牌子的人。”
明珠恍然,她今日把鬆蕪給的令牌掛在腰間,沒想到還真有收獲。
“什麼東西?”明珠問道。
“一張紙條,”小販急忙說道,“在我褲子縫的口袋裡。”
裴元從他身上搜出那張紙條,遞給明珠。
明珠接過來,看著明顯被拆開過的紙條。
這小販居然還偷看,傳個紙條,怎麼這麼沒有職業素養……
上麵寫著扭扭歪歪的兩個字——“鬼方”。
“還有什麼嗎,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明珠問道。
小販想了想,說道,“沒有,他就給了我錢,讓我把這個紙條交給你們這邊有木牌的人,他說那個木牌上寫著梁國字,月什麼,我就認識你們這個‘月’字。”
“那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明珠繼續問道。
“他……就我們本地人打扮,沒有什麼特彆,年紀看上去不小,四十歲得有吧?”小販回憶道。
“他沒有說紙條是什麼意思?”
“沒有,他給我的時候……”小販心虛道,“給我時紙條是疊好的,我不小心拆開了。”
明珠眯起眼睛,質疑道,“真沒說什麼?”
裴元配合地加重了手勁兒,小販疼得嗷嗷直叫。
“我承認!紙條是我偷偷拆開看的,但我不認識上麵的字,真的沒了,我真的什麼都告訴你了!!”
看他這個認慫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鬆開他吧。”明珠說道。
把人放走,明珠又端詳起紙條上的字。
梁國的文字,卻不像梁國人寫的。
“鬼方”的話,是指鬼方一族,還是鬼方祂?
鬼方……
等等,這紙上不會有毒吧?!
明珠猛地把紙丟開,翻開袖口,感覺身體無恙。
她想起裴元也碰過紙條,抬頭看向他,緊張道,“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裴元搖頭,謹慎道,“這紙有問題?”
明珠看向躺在地上的紙條。
她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
不對,都是因為鬼方祂,在身上塗一些亂七八糟的毒害人,叫她難以安心。
“沒事,是我多心了。”明珠撿起紙條。
鬼方祂如今投靠戎狄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事,反而是鬼方一族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被問責。
看來,她要找機會去一趟鬼方族了。
“還有一件事,”裴元想起來方才之事,提醒道,“您去看看蘭螢姑娘吧,卑職覺得她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