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她弟弟一生氣總是說要把她趕出去,她媽也總說她將來是要嫁出去,遲早是彆人家的人,以後家裡什麼東西都是弟弟的……
看趙芳茹真的聽進去了一些,顧明月心頭一鬆。
她就是怕趙芳茹再走一遍前世那樣的老路,她既不想她被娘家吸血,更不想讓她被婆家害死。
自古以來,女性生存就要比男性艱難一些。
還好,時代越來越好,她相信將來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趙芳茹這次依舊帶著賺到的幾十塊錢過來。
兩人按照之前那樣,把賺來的錢分了,趙芳茹依舊把錢都交給了顧明月保管,再帶著新做好的一批內衣回去了。
沒讓她們發現的沈宴折回來,眼眸裡帶上了深思。
他知道顧明月從小經曆的多,當下的局勢,父母相繼離世,在親戚家寄人籬下,還有隨時有危險的,資本家大小姐的身份。
但他不知道她具體經曆了些什麼,才讓她在這個年紀,就有了這些感悟。
什麼靠山山倒,靠人人倒……
她依靠過了誰?
誰又放棄了她?
“怎麼了?”
等送走了趙芳茹,顧明月一回屋就注意到了沈宴的視線,看到他麵前的瓶瓶罐罐:“是不是要換藥了?”
“嗯,這就換。”
沈宴脫掉上衣,露出寬闊結實的肩膀。
紗布是從腋下纏繞包裹著,雖然沒有最開始纏的那麼多那麼厚了,但單手拆的時候還是不怎麼順手。
“我幫你吧!”
看不下去的顧明月上前。
這次沈宴倒是沒有拒絕。
顧明月接過他手裡的紗布頭,一點一點的卷起來。
直到肩膀上的傷口徹底展現在她麵前,讓她下意識眉頭一皺。
雖然之前就知道他受了傷,也猜到他傷的很重,但這還是顧明月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傷口。
平時他換藥都是背著他們,自己私下換的。
這麼深,這麼大的一片傷,哪怕已經開始結疤了,可新舊交替的肉看起來更加的恐怖,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著當時的痛處。
怪不得,前幾晚他痛的睡不好……
“嚇到了?”
沈宴發現她停下了動作。
“沒有。”
顧明月繼續把最後一點紗布揭掉:“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沈宴:“你儘管撕。”
顧明月猶豫了下。
先把剩餘的紗布卷好,怕不小心扯到了。
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撕掉最後一點貼在傷口的紗布,紗布上帶著血和肉,要說一點都不疼,那肯定是假的。
偏偏沈宴麵無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