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費先生才三十來歲這麼年輕,竟然有個二十出頭的侄女。
“你怎麼回來了?”費城靳眼眸微微泛起幾分琢磨不透的瀲灩。
時西歲隨意抓了抓頭發撒謊道,“答應了西昊回來住一段時間。”
費城靳點了點頭,看似並沒有懷疑,斯文俊秀的臉龐下,目光轉而投向女人。
漂亮女人麵露難色,“費先生,這裙子剛才我踩到摔了一腳,破了,怎麼辦?”
“扔了。”
“那我今晚穿什麼去宴會?”女人小心翼翼地挽上費城靳的手腕。
“既沒了晚禮服,還去什麼?”費城靳嗓音溫潤,泛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淡漠感。他的溫潤不似旁人般如春風暖意,恰似寒冬裡的皚皚白雪,一滴便涼得沁入心田。
“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
她就這麼回去了?
女人的臉色一陣青白,甚是難看。
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次機會能接近費先生作為他的女伴出席宴會,就這樣白白沒了?
她圈子的人都知道她今晚要陪費城靳出席宴會,就這麼走了。
那些妒忌她的、眼紅她的,明天要是知道這一消息,肯定取笑奚落得她頭都抬不起來。
“費先生,要不現在讓人再送一套晚禮服過來?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吧。”女人強撐著笑意,“實在不行,讓人送到宴會那邊也行,我直接在那裡再換也可以,時間足夠的。”
時西歲眨了眨眼,一副看好戲地模樣盯著兩人。
也怪不得女人還拚命掙紮,換做是誰,看著眼前四叔這到嘴的鴨子都要飛走,誰都不甘心。
鴨子,她真是吃了雄心包子膽,竟讓她四叔跟鴨子作對比。
時西歲嘴角忍不住上揚,不過好在四叔他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這麼想著,費城靳目光似乎往她瞥了眼,時西歲心虛地挪開。
“你要是聽話到衛生間換上裙子,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費城靳聲線清冷淡漠,話語間帶著股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女人青白的臉愈發地難看。
她清楚地知道,費先生怕是不會再給她機會了,不僅僅是今晚。
帶著滿腔的不甘心和委屈,女人幾乎是抹著眼角走的。
也怪不了彆人,怪就怪她太過沒有分寸,太貪心,以為那是費城靳的房間,妄想著進去偷偷看一眼,不曾想釀成大錯。
女人走後,時西歲也起床了。
“四叔,那你今晚不去參加宴會了?”
“一個宴會而已。”費城靳眸色寡淡,仿佛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
但時西歲清楚地知道,費城靳要去的宴會,那可絕不是什麼隨隨便便沒有意義的宴會。
“什麼宴會,不重要嗎?”時西歲問。
“不重要。”費城靳輕描淡寫說,“不過是牧城商界人士舉辦的慈善宴會。”
“哦。”時西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倏地她似乎想起什麼,眼瞳一緊,“那謝廣生是不是也會在?”
“興許吧。”費城靳語調漫不經心,“不確定。”
“四叔,要不我陪你去?”時西歲試探性開口,目光引上費城靳清俊的眉眼,心裡早就尋思著若是他拒絕,該怎麼學著跟剛才那女人似的垂死掙紮一下。
萬一成了呢?
時西歲也如方才女人一般挽住費城靳的手腕,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抱著一絲期翼。
“可以嗎?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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