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派出所民警是來通知事情的。
郭開義的二兒子郭二鳴昨晚在縣城酒後尋釁滋事,已被縣公安局刑事拘留。郭二鳴打傷兩人,一個重傷一個輕傷,重傷的在縣醫院至今昏迷不醒。
郭家人頓時就亂了,郭開義氣的扔出煙袋鍋子,把窗戶玻璃給打碎了,李秀華一著急差點暈倒,郭一鳴和郭小倩則手足無措,腦袋一片空白。
一家人跑到縣裡想要見郭二鳴,但看守所不讓進,說得等公安局調查取證結束,提交檢察院複核,最後法院審判決完才能見。
聽到還要判刑,一家人徹底蒙了。
郭小倩的五姨想起了郭小倩曾說過去過店裡的石柱是縣委書記的秘書,郭小倩的五姨就提議找石柱,興趣他能幫上嗎。
郭小倩聽到提醒才想起來石柱,於是就馬上跑到了縣政府去找石柱。
見到石柱,郭小倩“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哭得石柱完全摸不著頭腦。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先彆哭,慢慢說。”石柱給郭小倩擦了擦眼淚,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
郭小倩哽咽道:“我……我……我哥被抓了,還說……還說要判刑。”
石柱一驚:“你大哥?因為什麼呀?”
“不是我大哥,是我二哥,說是……說是在縣裡酒後打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傷很嚴重,現在還在縣醫院裡躺著呢。”郭小倩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石柱說道:“你能不能幫幫忙,想想辦法,把我二哥弄出來呀。我求求你了。”
“你彆著急,我先去打聽一下,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下午四點以後你再過來找我。”
把郭小倩打發走以後,石柱沒有直接去公安局打聽情況,因為他是卞世龍的秘書,身份太敏感,沒有得到卞世龍許可就去辦這種事情,讓卞世龍知道了一定會責怪他的,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想跟卞世龍說一下,得到卞世龍的許可。
到了卞世龍的辦公室,把郭二鳴的事情說了一下,卞世龍聽到是郭開義的兒子,還是很重視這件事的。
“你去打聽一下吧,打聽清楚了回來告訴我。不要讓這件事影響了建酒廠的事情。”
“嗯,我這就去。”
離開縣政府,直奔公安局。
卞世龍與王建德的矛盾在伏虎縣官場上已經人儘皆知,雖然目前王建德占據山峰,擁躉也更多,可這些擁躉也不敢小瞧卞世龍。不管怎麼樣,卞世龍是一把手。而且官場之上瞬息萬變,搞不好哪天卞世龍就把王建德踩在腳下了,所以很多人都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見到卞世龍都是客客氣氣的。
石柱的行政級彆還隻是個科員,可他是卞世龍的秘書,宰相門房七品官,所以也沒有人敢小看。自打他當了卞世龍的秘書以後,誰見了即便是到了公安局這種擁有絕對權利的機關,照樣如此。
一聽說石柱來了,局長曹振華緊忙起身相接。
“你好石秘書,歡迎你來到公安局視察工作。”曹振華伸出手笑容可掬地說道。
“曹局長言重了,我就是個秘書,哪敢來公安局視察工作呀。我是過來了解一些情況的。”石柱知道自己的身份,彆人無論怎麼吹捧,他心裡始終都清楚自己是誰。
“快坐快坐。”曹振華將石柱請坐後,工作人員倒了兩杯水。
曹振華問道:“石秘書過來打聽什麼事啊?”
石柱說道:“我一個朋友前天晚上在縣城喝酒,結果酒後失德把人給打了,據說受傷的人挺嚴重的,現在被關進了看守所,我想過來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朋友叫什麼呀?”
“郭二鳴。”
“你稍等一下。”曹振華起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了號碼,問道:“前天晚上有個叫郭二鳴的人在縣城被抓了,問問誰經手的?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工夫不大,治安大隊副大隊長李金喜敲門進來了。
曹振華做了介紹,石柱與李金喜握了下手。
曹振華讓李金喜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說一下,李金喜就從頭到尾細致地講了一遍。
大致的情況是郭二鳴與幾個朋友在一家飯店吃飯,喝了不少酒,上廁所的時候與一個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兩個人吵了幾句。之後發現雙方吃飯的桌位是挨著的,先是彼此指指點點,之後上升到對罵,直至大打出手。第一個動手的是郭二鳴,他先朝對方的桌子上扔的啤酒瓶子。郭二鳴這桌人隻是郭二鳴一個人動手了,其他人一直在拉架。另外一桌有三個人動手,但三個人沒打過郭二鳴一個,受傷最重的那個人的腦袋被郭二鳴連砸了六個啤酒瓶子。
“這麼說責任主要在郭二鳴這邊,是吧?”石柱問道。
“沒錯,他要負主要責任。”李金喜說道。
“像這種情況,如果判刑,郭二鳴得判多少年?”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因為被打的那個人現在還沒有醒。但可以肯定的是,郭二鳴給對方構成了嚴重的身體傷害,輕判也得三年以上。如果那個人要是醒不了了,問題就更嚴重了,那恐怕就得十年以上了。”李金喜說完看向了曹振華,曹振華點了點頭。
“要是私下和解,是不是就可以不被判刑了?”
“不是,郭二鳴的情況不是治安事件,已經上升到刑事案件了,如果和解也隻能從輕處罰。主要還是得看受害者的情況,如果醒了還不嚴重的話,也被排除判處緩刑,或者免除處罰的可能。”
“受害者的情況醫院怎麼說?”
“大夫說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能醒,但是什麼時候醒不好說。醒了之後會怎麼樣,還得到時再看。”
石柱點點頭,然後起身說道:“謝謝曹局長,謝謝李隊長,麻煩你們了。如果受害者醒了,請你們往縣委辦公室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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