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晚飯,賀家喜就去了甄有根家,打算找甄有根一起去村委會,結果甄有根不在家,賀家喜了解甄有根,猜他肯定是故意的,就非常氣憤。
沒有你這個村支書,還有我這個村長呢,你不參加更好,我召集所有人通知也是一樣。
於是,賀家喜就挨家挨戶地走,召集所有村委會委員和各組組長到村委會開會。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所有村委會委員和各組組長都不在家,問家裡人都說出去了,至於乾什麼去了不知道。
賀家喜知道肯定是甄有根搞的鬼,他想找到所有人,但又不知道去哪裡找,最後隻好氣呼呼的回了家。
“你不是開會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賀家喜的老婆文淑芳問道。
“甄有根他就是個王八蛋!”賀家喜忍不住破口大罵。
文淑芳往外麵看了一眼,皺眉道:“你小聲點,你不怕被他聽到。”
“我就怕他聽不到!你說種果樹是一件多好的事啊,恰好咱們村有座荒山,人家石書記又想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果樹一種,長出果子到時再一賣,村裡老百姓的生活會得到大大的改善。可他甄有根幫狗吃屎,跟那個左孟仁沆瀣一氣,與石書記唱反調,你說他是人嗎!”
“無憑無據的,你可彆亂說話。”
“我亂說話?前些天甄有根帶著三四十號人去縣裡為蓮魚共養請願的事你不是也知道嗎,你弟弟不是也跟著去了嗎,一個個腆著個臉說是老百姓自發的,你去問問你弟弟,他們是自發去的嗎?他們知道蓮魚共養是啥意思嗎?全都是左孟仁指使甄有根乾的,他們在合夥騙縣裡的領導。”
“騙人又怎麼了?人家甄有根是村支書,鎮裡有鎮長給撐腰,你能把人家咋地?瞧你氣那個樣兒吧,犯得上嗎。對了,你還沒說你為啥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所有村委會委員和各組組長都被甄有根給叫跑了,都不在家,會開不成了,我不回來我去哪兒呀。”賀家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說道:“你現在你就去你弟弟家,他回來以後,你把他叫過來。”
“我哪知道他啥時候回來呀?他要是半夜回來……”
“那你就等到半夜。快去快去!種果樹是村子裡的大事,是石書記親自找我談的,我必須得當成大事來辦!你為村長家屬,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知道嗎?”
文淑芳“切”了一聲,一邊往出走一邊小聲嘟囔道:“屁大個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文淑芳的文軍是北山村二組組長,甄有根的重視擁躉,賀家喜讓文淑芳去找文軍,就是想通過文軍的嘴了解一下甄有根把所有人叫走都說了些什麼。
文淑芳到了弟弟文軍家,一直等到了九點,也不見文軍回來,乾了一天活的文淑芳哈欠連天,可是她沒有走,因為她太了解賀家喜的脾氣了,她要是不把文軍帶回家,賀家喜就會自己過來,到時她擔心萬一再鬨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一直等到將近十點,文軍終於回來了。
文軍知道賀家喜叫他乾什麼,他是真不想去,可是就像文淑芳一樣,他也十分了解賀家喜的脾氣,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文軍一進屋,賀家喜就聞到了他身上刺鼻的酒味,便虎著臉質問道:“跟甄有根去喝酒了?”
文軍否認道:“沒有啊,我去鎮上跟幾個朋友喝的。”
“呦,甄有根還真大方,還請你們去鎮裡喝酒。”
“不是甄書記,我不是都說了嗎,是幾個朋友。”
“你跟我打馬虎眼。你給我說實話,甄有根都跟你們說什麼了?”
“你怎麼張嘴閉嘴的離不開甄有根了,我都說了我跟甄有根在一起。”
賀家喜伸出手說道:“欠我家那二百塊錢趕緊還了,我著急用。”
文軍皺眉看向文淑芳:“姐你看他……”
“少廢話,要麼給我實話實說,要麼現在還錢!”
“說什麼實話呀,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給我聽好了,甄有根找你們,是不是讓你們都不同意在北山上種果樹?”
“這……”
“說!”賀家喜吼道,把文軍給嚇了一大跳,文軍的火氣也上來了。
文軍站起身說道:“是,甄有根就是告訴我們不同意在北山上種果樹,怎麼了?你就彆跟著摻和這個事了,這是左孟仁的意思,那石柱雖說是一把手,可就是個擺設,真正說了算的是左孟仁,這你還看不出來嗎。左孟仁是在跟石柱鬥法,這個時候誰要是站在石柱那邊,到時誰就得倒黴!”
賀家喜站起身說道:“我不管石柱是不是擺設,我隻知道石柱說的種果樹這件事對北山村有好處,那我這個村長就得支持,就得擁護。”
“你擁護管用嗎?連石柱這個豐源鎮的一把手都拿左孟仁沒辦法,你一個小小的村主任還能怎麼樣?大家都很現實,誰的腰杆子硬,大家就買誰的賬。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麵對這個現實。”
賀家喜無言以對。
文軍歎了口氣,說道:“姐夫,聽我一句勸,你最好彆跟著趟渾水,無論是得罪左孟仁還是得罪甄有根,對你都沒有好處。我聽說甄有根很快就要到鎮上去工作了,到時你接班乾書記,多好啊,我這個小舅子都跟著沾光。相反你要是跟左孟仁和甄有根做對,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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