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汐趕忙站了起來把位子讓給他,又讓丫鬟去端了糖水來給楊辰川解暑,楊辰川兩三口將糖水喝完,長長地籲了口氣:“娘子,外頭可真熱,還是屋子裡舒爽。”
林語汐嘟著嘴翻著白眼,曉得熱還巴巴往外麵跑,活該!
她此刻心情很不爽,楊辰川拉著她坐下,問道:“娘子,這兩個是誰?好是麵生。”
林語汐聽了眉眼就笑了開來,故意說道:“相公,這是二嬸給您送的通房丫鬟呢,怎麼樣,漂亮不?”
林語汐見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深邃的眸裡閃著火苗,又搶著說道:“隻是不知怎的給我行妾禮,方才二嬸可是說她們乖巧懂事的,我正想問你就進來了,不如相公你自己問問吧。”
可不是麼,通房丫鬟和妾又是兩個不同的,妾有個妾的身份,算得上半個主子,而通房丫鬟跟一般的丫鬟除了跟主子睡之外,沒啥區彆,仍然是個丫鬟。
方才那個高個子的給林語汐行的就是妾禮,她隻是答應了二嬸以通房丫鬟的身份收下來,卻沒說提她們做妾啊,她們竟然顧自地行妾禮,如此不知禮數可不是打了二太太的臉麼,兩個丫鬟嚇得臉色一白。
楊辰川剜她一眼,聽她說話的語氣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還道她怎會這麼大方把人收下來呢。
他拉長著臉,罵道:“上回不是說知錯了?怎的又往我床上塞人?塞的好也就算了,還跟上回兩個一樣,又醜又沒規矩,你是沒將我的話當一回事是吧,是不是要等我休書一封才知道怕,還不快給我把人送回去。”
林語汐是很願意配合他的,楊辰川罵得歡快,她頭低低地垂著,一臉的委屈,帶著哭腔道:“相公,妾身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休了我,二嬸是長輩,長者賜不可辭,相公又不在家主持,妾身也做不得主哇。"
說著就拿繡帕抹了抹眼角,眼底卻是泛著得意的光芒。
楊辰川完全不買她的賬,冷哼地道:“我不在家你不曉得等著我回來,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這兩個沒有規矩的丫頭拉走。”
那丫頭急了,也是自己方才大意,才出了這岔,要是被送回去該如何是好哇。
二太太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她們兩個也不過是二太太整治二少奶奶的棋子,送出來了,哪有再要回去的理。
兩人都跪了下來,求著道:“二少爺,求您不要送奴婢們走,您讓奴婢們做什麼都行的,求求您……”說著就磕著頭。
楊辰川冷冷地哼著:“當真是做什麼都行?”
兩個丫頭連連點頭,她們心裡還以為二少爺終是舍不得自己的,便大著膽子抬頭給楊辰川拋了個媚眼,隻要得了二少爺的眼,遲早有出頭的一天。
楊辰川瞧了那眸子更冷了,隨之輕輕勾了勾嘴唇,道:“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啊,娘子,她們兩個好歹也是二嬸送來的,這麵子怎樣都是得給的是不是,浣衣房不是正缺人麼,不如就讓她們兩個去吧。就算二嬸怪罪下來也不關你的事,是她們不懂規矩在先。”
兩個丫鬟聽了心都灰了,卻又有苦說不出,誰讓是她有錯在先了,就算鬨到二太太那裡去也討不到什麼好的。
二太太既然將她們送了來,那她們就是二少爺二少奶奶的人了,不管二少奶奶二少爺會怎麼對待她們,二太太也隻能是生氣,卻不能多說什麼的,奴婢嘛,對主子們來說,不過是個物件兒,中意就好生待著,不中意要麼賣了,要麼送了,哪裡能由得自己作主的份。
林語汐掃了眼癱軟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丫鬟,撅了撅嘴,“妾身聽相公的。”
處理好那兩個丫丫鬟,綠雲帶著她們下去,屋裡就隻剩下林語汐和楊辰川。
她一把揪著他的耳朵,哼哼道:“要休我,哈?”
楊辰川擠眉弄眼,“哎喲喲,疼……娘子,你先放手,我那不是援兵之計嘛,娘子你天下無雙,無人能比,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怎麼舍得休了你,娘子……”
最後一聲娘子喊得九曲十八彎,明眼人一聽就能辨出這話其中的水份,不過對林語汐卻是無比受用。
她得意地翹起嘴唇,嘟得好高的,最終滿意地放開了他:“算你識相,以後你要敢再舀這事來說,不用你休我就先休了你。”
楊辰川乖乖地點頭,他哪裡敢不答應啊,惹惱了她沒得晚上都不準上床睡覺了,那可是他的福利啊。
打鬨了一陣,她止住了笑,說道:“相公,二嬸要是知道了她處心積慮送來的丫鬟被你丟進了浣衣房,還不跳腳?”
楊辰川冷哼:“跳腳又怎樣,人都已經送來了,要麼領回去,不然隻能打落門牙和血吞了。”
話雖如此,但林語汐仍是不免有些擔憂:“二嬸送人來的消息肯定被傳開了,那大夫人和娘會不會也送人來啊?”
大夫人送的也還好,她有的是辦法對付,隻是如果二夫人送人來,她卻是不好下手。
她可不想跟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關起門來宅鬥呢,不管鬥輸還是鬥贏都沒技術含量,有時間你爭我鬥的,還不如多賺幾個錢來得有安全感。
林語汐想起那些就頭痛,狠狠地瞪一眼那個始作俑者,楊辰川被瞪得莫名其妙,無辜地眨著眼睛,捏了下她的鼻子:“你放心好了,娘親是不會送人來的。娘親最是討厭侍妾了。”
“那大夫人的呢?”她撫著被捏痛的鼻子,嘟著嘴巴。
“要不送到我床上得了,反正你也不願意,你不知道我這幾日憋得有多苦,正好有人替你分擔,我也不煩你,不是正合你心意。"楊辰川賊賊一笑。
“你敢!”林語汐怒喝一聲就去咬他的脖子,楊辰川脖子一縮,將她死命地往外推。
她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終於找到這廝的弱點了,他怕癢!
戳著他的胸膛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敢娶些小妾姨娘回來陪我打牌聊天宅鬥打發時間,我就踹廢你第三條腿,讓你永遠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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