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盯著我,輕聲問:“包括真心嗎?”
我抬手用力拍拍他的肩:“那是當然,我是個什麼人你不早就看透了?”
“我這人講究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與人來往,不就是一個真心換真心嗎?”
“你對我不好,我扒了你的皮;你對我好,彆說真心,肝肺也給你捧出來。”
還好今天穿了個高底的鞋,不用踮腳,保留了威嚴的姿態。
這些人都是吃什麼長的,一個個都這麼高。
宋黎怔了怔,最終笑出了聲。
“是,我明白了。”
看著他的笑臉,我有些感慨。
果然還是撕下假麵說掏心窩子話的好,以前從來沒見他笑得這麼真摯開心過。
收服了父皇那邊的眼線,可謂是大喜事一件。
我把這好消息迫不及待地告訴蕭星沉時,他的反應竟然和宋黎一模一樣。
先是發怔,然後笑得不輕。
“真有你的,你這真心可真是……哈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得這麼厲害。
“怎麼了,我這話哪裡說的不對嗎?”
蕭星沉好不容易才笑夠,正色道:“沒有,你說得很好。”
“倒不如說你這個回應很絕妙,在當時的情形下是最好的回答了。”
雖然不是很理解他這話的意思,但既然他這麼說,那我就接受他的誇讚吧。
我才要問他另一件事,蕭星沉忽然麵色微微一沉。
“你脖子上的紅痕是什麼?”
我好半天才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麼:“是宋黎給我弄的,我也給他弄了幾個。”
“他說有這樣的東西,外人才能更加相信我寵幸了他,以後他在府裡辦事也更有底氣。”
的確正如他所說。
早上我和他出去的時候,宋黎把衣領敞開了一些,並近距離挨著我說笑。
府內下人們的眼睛幾乎要挪不開,眉毛幾乎要跳起舞來。
尤其是吉祥她們,眼中綻出了熟悉的綠光,表情甚至有幾分欣慰。
看起來,還以為是她們家的奶娃娃終於會走路甚至跑了。
蕭星沉的麵色更沉了:“你還幫他弄了?你們……”
說到這個我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下手沒有輕重,掌握不好力度,險些把他給掐青紫了。”
“得虧他不是那種真正細皮嫩肉的人,不然被人看著,還以為我揍了他一晚上呢。”
蕭星沉鬆了口氣:“原來你們是用手掐的?”
我點頭。
蕭星沉麵色才好轉沒多久,又皺起眉來:“那也不行!他一個男人,怎麼能碰觸你脖間這種要緊的地方?”
“下次有這種事讓我來,彆讓他得寸進尺。”
“今天敢碰這裡,漸漸的,不就敢碰彆的地方了?”
我本來想調侃他一句:你不也是男人嗎?
可看他的臉色,還是識趣的沒有說,隻點頭答應。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林嫣兒那邊的幫助和支持。
原本偷偷摸摸和做賊一般的蘇若芷,居然又開始在公開場合露麵了。
她出席了一些身份不算太高女眷們組織的詩會,衣著樸素,麵容哀愁。
那脆弱悲傷的神情,像是什麼被風雪摧殘過後的白梅花。
沒多久,京中開始流傳她在一次詩會上所作的“驚豔”作品。
叫什麼《高門賦》。
用詞華麗,情緒極致,把失去夫君的悲傷表達得淋漓儘致。
並拐彎抹角,把我這個撬牆角搶奪他人夫君的女惡霸罵了個儘情。
該說不說,這潑臟水的作品是她下了工夫琢磨的,或許還有其他人幫忙潤色。
不但看著能唬人,念起來也比較上口,不知不覺就能哼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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