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踹的好,再踹!兄長彆柿子撿軟的捏,這些賬都算在我身上。何必為難辦事的人?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不在乎多得罪你一些!父皇的一片苦心,你要是不明白,就儘管恨我吧!”
說著又拿起了帕子擦眼角。
那幾個對我投來感激和崇敬的目光,踹陸暉頓時更用力了。
一是恨這個曾經的儲君不爭氣,二是被他剛剛的話給激到。
要不是父皇的暗中意思在那,他們真想直接把這個蠢毒的人給直接踹死。
陸暉被踹得直打滾,身上舊傷被狠狠揍到,滿室都是他慘叫的聲音。
我安然享受著這等暢快的情形,覺得這鬼哭狼嚎十分悅耳,堪比仙樂。
直到陸暉吐出了一口血,眼見著快不行了,我才依依不舍地讓他們停下。
“兄長,你在牢裡好好反省,可千萬不要再做什麼蠢事,惹父皇生氣了。”
“不然的話,你是想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真的碎屍萬段嗎?”
若是往常,拿林嫣兒的性命這樣的大事威脅,陸暉哪怕被打斷腿也會激動得跳起來的。
可今日頗有些奇怪,陸暉的反應沒有我想的那麼大。
他隻是僵了僵,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搖頭。
“嫣兒那麼多人愛她,會有人永遠護著她的,不可能那麼輕易被捉住。”
我心中微微一跳,試探他:“你可不要低估了錦衣衛以及整個大齊的官差衙役!區區一個叛變的牢頭,哪裡敵得過這麼些精英?”
“父皇如此震怒,誰敢不賣力?那林嫣兒落網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陸暉又呆了一會兒,長長歎了一口氣:“那就是她自己的命了,我如今已是庶人,就算想幫忙也沒辦法啊。”
說完,又開始哭著叫罵,讓我去和父皇求情,不然就不認我這個妹妹!
看著他這微妙變化的態度,又聯想起顧景軒那態度,我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難不成,這也是強行使用邪術的“代價”之一?
我無心再繼續看陸暉笑話,隨便煽風點火了幾句,看著獄卒們又打得他抱頭亂滾,便匆匆離開。
回公主府後,我直接穿過小門走到蕭星沉的書房裡。
他本在寫什麼,看到我來直接放下筆,問可有什麼事。
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問他是什麼看法。
蕭星沉笑:“其實我也有和你一樣的猜測,隻是尚未得到證實。當時那顧景軒說自己恨林嫣兒的時候,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做戲撒謊,更像是發自肺腑。”
“那牢頭的情況我已找人查過了,尋常情形下林嫣兒是絕對看不上的,按她的說法大概就是中低等的‘選擇。’”
“我想的是,這強行發動的代價大小或許也和難度有關。不過是一個牢頭,便讓兩個對她死心塌地的人清醒過來,不那麼盲目。若是更難些的,恐怕會反目成仇吧。”
我覺得,蕭星沉的推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林嫣兒饞他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連少活幾十年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搞不好哪怕是今天睡了明天就死,她也要把人辦了。
若不是比這個更慘重的代價,她怎麼可能忍到現在?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強行對蕭星沉這樣的人施展邪術的代價,大到她承受不起。
或者,壓根就沒有這個可能。
她先前不是說過,蕭星沉不在“選擇”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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