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像是自言自語，郭玲玲還是聽得很清楚。忍不住奇怪，“你說什麼，高育良想跑路？”
孫正宏嗬嗬笑道，“我純粹猜的，當不得真。”
但這表情，卻是很明顯的決定，一定如此。以及快來誇我那種小人得誌樣。
郭玲玲卻是很嚴肅地說道，“正宏，這事，不管最終結局如何，你都不能參與進來。”
“那當然，我一個小小科長，參與到漢東頂級大佬的博弈中來，太自不量力了。尤其是，我又沒什麼好處，這種沒好處風險還很大的事情，傻子再去做。”
郭玲玲白了他一眼，“祁同偉那事，你得到什麼好處？”
孫正宏搖了搖頭。
“趙瑞龍那事，你又得到什麼好處。”
孫正宏還是搖了搖頭。
郭玲玲一會才說道，“所以你本來就是個傻子呀。”
“……”孫正宏。看來，女人不能知道男人太多事，尤其是男人的大事。
沒想到，郭玲玲又說道，“不過，我發現，我有時候還挺喜歡傻子的。”
“……”孫正宏。
從省為專屬飯店裡的包廂裡走出來，孫傻子再次牽著郭玲玲的手，隻覺得，抓住了整個春天，與萌動的青春。
高育良去到醫院後，很快醒了過來。看到沙瑞金、田國富等人來看望自己，顯得很不好意思。說道，“沙書記，我這身體，看來有些不頂用了，讓你擔心了。”
這個時候的高育良，臉色慘白，讓本來就顯得陰沉沉的人，更陰沉了。
“育良書記，你還年富力壯，還能繼續為人民工作很多年。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
沙瑞金顯得很誠懇，接著對班子裡的幾位同事說道，“國富書記，春林部長，還有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應該越發明白，身體第一，任何時候，身體才是革命名的本錢。所以，我們都要對自己的身體重視起來。”
高育良、田國富等人，都連忙點頭。這話，每個人都心有戚戚焉。比如漢東現在的二號劉s長，就是身體不太好，很可能乾完這一屆，馬上要退休。
正是劉s長身體不好，才讓漢東一些局麵，起了波瀾。比如就有人提到過沙高配與沙李配。如果劉s長身體好，可能就沒高育良或者李達康什麼事。當然，再進一步說，其實可能也沒沙瑞金什麼事。
這又形成邏輯上的閉環。
兩天後，高育良出院，又休息了一天，才開始上班。
這個班必須得上。因為今天沙瑞金要開常偉班子會議，要落實一些人事安排。
省委一哥管帽子，這才是一哥確定絕對權威的重要保證。但在發帽子時，不可能讓一哥一言堂。那就要出問題的。同時，其他大佬也要為自己的人發言，為他們謀取晉升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高育良之前一直要推祁同偉上副s的原因。不隻是為了祁同偉，也是為了高育良自己。這樣才能讓人願意靠攏過來。
你不能讓自己派係的人上去，下麵的人就可能不會死心塌地跟你。這會在剛開始時，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因為，要上去，必須要乾出成績。所以大家拚命乾。
但這種事情久了，又有負麵作用。比如有一個派係獨大的話，就會造成一定的資源壟斷。最終，就會導致不看成績，更多看關係了。
所以需要經常輪換。（有時候發現解釋這裡麵的邏輯，很辛苦，而且擔心說不好，又不敢說的很深。但又不能不稍微解釋。）
沙瑞金組織召開班子會議。沒想到，沙瑞金說，今天先開民主生活會議。“各位，這是上麵要求的，我們必須開這個會議，大家都說說，讓我們每個人出出汗。”
其後，就是《人義》的名場麵之一，大家互相自我批評，以及沙瑞金對李達康火力全開，其他人對高育良火力全開。
比如吳春林提到，什麼不跑不送，降級使用的順口溜。（這是原著台詞，不是小作者加的）。接著說，用人問題，一些人喜歡用自己人，形成山頭主義。
高育良說，我們漢東是平原地區，哪有什麼山頭。又說道，對領導乾部來說，使用熟人很正常呀。因為對其他人不了解。但熟人了解呀。
沙瑞金馬上表示，確實如此，說自己也喜歡使用熟人。因為知根知底。不過又提到不能隻用熟人。我們還是需要用能人呀。
吳春林繼續向高育良開炮，說高育良最近一直在給自己的學生祁同偉活動，希望祁同偉上副s，但祁同偉口碑不好，班子裡很多人不同意。
高育良看了一眼吳春林，淡淡說道，“事實上，祁同偉不久前犧牲了，說明我這個學生是值得信任的，是值得重用的。”
吳春林頓時感覺挨了一巴掌。沒想到，大意了，忘了，祁同偉已經掛了，而且成為英雄。這個舉例很不恰當。
沙瑞金趕緊出來定調子，跳過祁同偉的事情。這不能深裡說，說了就揭開蓋子。畢竟祁同偉的事情，是他來定性的。於是開始說起易學習的事情。易學習現在是呂州一哥。
沙瑞金說起自己去呂州調研，說易學習在呂州口碑很好，這麼一位老資格的老縣委一號，現在還在呂州這裡上不去。之前跟易學習搭班子的李達康，現在早是京州一哥，是漢東常偉之一。
“為什麼會是這種情？像易學習這種勤勤懇懇工作的乾部，為什麼上不來。”
常偉們馬上各抒己見。出現了跑和送關係的經典台詞，其後，沙瑞金對李達康說道，“達康書記，你跟易學習搭過班子，你了解他的人，也是熟人，為什麼之前沒有向省裡舉薦過他。”
李達康隻好說，自己是為了避嫌。接著開始批評與自我批評，說自己太愛惜羽毛了。
“沙書記，我就是怕人說閒話。在這點上，我需要檢討。”
其後，田國富這位紀委一哥直接向李達康開炮，說歐陽菁的事情。
李達康隻好繼續道歉，說自己監督不嚴。
沙瑞金看了一眼田國富，覺得老田這火力有點猛。就說道，“國富書記，這是在歐陽菁發生意外那天，達康書記已經跟我解釋過，而且，他跟歐陽菁已經離婚了。”
這時，高育良舉起了手，得到沙瑞金同意後，才說道，“沙書記，我所知的消息，達康書記是跟歐陽菁，在歐陽菁出國那天的早上，才辦理了離婚手續。”
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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