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島敦氣喘籲籲的把投河自儘之人給撈了上來。
他餓的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在最開始上岸時都差點力竭過去。
要不是江川上拉他一把,今天死的人可能就是中島敦他們兩個。
中島敦保持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對此沒感覺什麼,還對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著急不已。
“川上先生,您可以查看一下他還活著嗎?我需要歇一歇……咳咳咳!”
江川上淡淡的看了旁邊人一眼,沒說話,隻是把腳從水中抬起,讓它自然晾乾,這樣方便一會穿鞋襪。
中島敦餘光瞥見他這動作,才想起江川上還在玩水,不方便查看躺在地上的人,臉上瞬間露出了然的神色。
在視線落在江川上隱隱露出的那點弧度優美如玉器的足背時,他眼眸像是被燙住了一般迅速移開,看向被救上來的人。
地上躺著的男人看起來大概22歲左右,擁有一頭微卷黑色短發,不修邊幅的發型襯得男人臉很小,五官卻俊朗分明,此時雙目緊閉,呼吸孱弱。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棕色的風衣,裡麵搭配著修身的馬甲,下身則是一條休閒長褲,整個人看起來修長且非常有氣質。
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身份應該不簡單,是個不差錢的主。
中島敦暗自琢磨起來。
如今救下這個人,或許可以以此為恩情向他索要一些報酬。
這樣一來,他和川上先生今晚就能吃頓好的了。
想到這裡,中島敦心中不由燃起一絲希望,正準備試圖喚醒地上的男人。
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男人眼皮子突然動了動,下一刻驟然睜開眼,露出他鳶色的瞳孔。
瞳孔轉動一圈後,男人如同上了發條的木偶一樣直愣愣坐起,腦袋也跟著歪斜起來,如同要變異的喪屍。
中島敦被他這突然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那個…我們看到你落水了,就把你救了上來…你沒事吧?”
男人目光呆滯的看向前方,在看清是地麵後,輕輕出聲。
“被救了啊……”算是回應。
中島敦看不懂他這番操作,求救性的看向旁邊的江川上。
“川上先生…這人約摸是個傻子,我們是不是救錯了?”
江川上依舊沒說話,正有條不紊的穿鞋襪。
目光發愣的男人卻是唇角狠狠扯了一下,發出一聲輕嘖。
“切!”
中島敦重複著他的話語,不明所以的儘頭變成無語。
“切?你這個人態度怎麼這樣啊,我們兩個好心救你……”
“就是你們救了我?耽誤我落水的人。”
“我們隻是想救你啊。”中島敦強調道。
擁有鳶色瞳孔的男人此時緩慢站起身,毫無情緒的目光終於落在中島敦身上,又緩慢看向河岸邊坐著人的背影。
這個人從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就一直坐在河岸邊忙碌著,都沒聽到他說話,隻有旁邊的瘦小子在叭叭叭。
簡直吵死了!
男人平靜的麵容多出一絲不耐煩。
中島敦被這道目光注視著,隻覺得吹向自己的風突然變得格外冷。
可能是因為剛剛下水的緣故,身上衣服全是濕的,自然感覺冷。
中島敦這樣安慰自己,在聽到眼前這個男人說“入水”這個詞時有些疑惑,“入水是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江川上穿戴好鞋襪,也跟著站起身,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鳶色瞳孔男人是背對著江川上的,沒發覺江川上起身的動作,他還算有點耐心在身上,就開始為中島敦解釋是什麼意思。
“‘入水’就是自殺的意思啊,你不知道嗎?”
中島敦更驚訝了,“自、自殺?!”
男人唇角一揚,頗為自豪道,“對啊,自殺,我剛才就想自殺來著,結果被你們救了……”
說著,男人轉動身體準備看自己打算溺亡的河麵,不經意的掃視過去,他就發現河岸邊坐著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還麵向自己。
他有些好奇,定睛看過去,措不及防間就與河岸邊的人來了對視,男人眼中就這麼撞進一抹姝色來。
背對著黃昏的黑發美人,是毫無瑕疵的完美啊,他五官穠麗,身形高挑清瘦,幾乎每一處都是喜歡的點。
在看清江川上那昳麗的麵容時,男人鳶色的眼睛都瞪大幾分。
下一刻,男人一改剛才的死氣沉沉,表情興奮地迅速來到江川上麵前,一把握住江川上垂在一邊的手。
“這位如櫻花般絢爛又若神的美人啊,相逢就是緣分,可否邀請你和我一起殉情?”
男人說話間,甚至彎腰低頭在江川上手背落下一吻,再抬起身時,他笑眯眯的打量江川上反應。
江川上隻是漠然的看著他一係列動作,在打算抽回手時,男人卻越握越緊,根本抽不動。
江川上微蹙眉,漠然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鬆手,陌生人。”
中島敦也在這時反應過來,炸了,“我說你怎麼這樣啊?我們兩個好心救你上來,你還想拉著人一起殉情。快鬆開川上先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男人毫不在意,依舊握緊江川上的手,更興奮了。
“川上先生?”他念著中島敦剛才喊出來的稱呼,語氣自來熟,“男的啊,不過沒關係,誰讓我對你一見鐘情呢。”
男人執著江川上的手,又語氣歉意道:“忘了我們還不認識,確實唐突。不過我們現在認識了~”
“我叫太宰冶,現年22歲。”
說話間,太宰冶一直盯著江川上眼睛看,“如今在武裝偵探社任職,工作穩定,身高一米八一,未婚單身,除了愛好是自殺外沒有其他不良嗜好,是個非常可靠有擔當的男人哦。”
這相親式的話語讓人非常有吐槽的欲望。
中島敦立刻吐槽出聲,“你這個家夥怎麼這麼奇怪?簡直莫名其妙!”
中島敦說完,走過來就想把太宰冶握著江川上的手掰開,結果他還沒碰到,那相握的兩隻手就被太宰冶拉著閃躲開。
中島敦眉頭一突,護犢子似的站在江川上麵前。
“你沒看到川上先生不樂意嗎,快鬆手,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
“救命之恩可以以身相許啊,我這樣帥氣的男人,搭配川上先生非常完美,我們可以雙雙殉情嘍!”
太宰冶愉悅道,依舊目光灼熱的盯著江川上看,對中島敦的話無動於衷。
或者說,他現在的全部興奮都是眼前美到極致的男人給的,熱烈自然也是全部掏給他。
太宰冶繼續深情款款道,“川上先生,要和太宰先生一起殉情嗎?”
說完,太宰冶再次將江川上的手收緊。
他隻是覺得眼前人手上溫度要比正常人低一些,可能是穿太薄的緣故。他手溫度剛好要高一些,握緊給川上先生暖手都覺得是應該的。
漸漸,兩人相握的手掌心就開始生出黏膩的汗。
江川上有些許潔癖,看向太宰冶的眸光微冷,警告道:“鬆手,彆讓我再說第三遍。”
中島敦在一旁義憤言辭,“就是,快鬆手,沒禮貌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