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一輪眉月掛梢頭,窗上竹影翠鬱,屋內氣暖如春。帳下人影纏綿,被中恩愛。
女人一條雪臂橫在眼上,整個人裡裡外外透著羞澀,兩條白生生的腿兒曲著,似開還閉。嗓間哼出的腔調是忍耐到極致的嬌泣。
魏澤的身上已布滿滾滾汗珠,抬起頭,看了眼女人情極下的淹然百媚之態,滾了滾喉結,躺回到她的身側。
禾草伏在他的胸口處羞得不敢抬頭,男人低沉的笑聲從胸腔傳出。
“你羞什麼,從頭到腳哪裡沒碰過。”
“你還說……”禾草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剛才爽不爽利?”男人低聲問道。
禾草一把捂住他的嘴,又鬆開,用指尖輕輕拭掉他唇瓣上晶亮的濕漬。
“明日的狩獵大賽你去麼?”禾草問道。
“本不想去的,沒甚意思,但你去了,我自然要跟著一起。”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和玉姐兒一道去。”
“不打緊。”
夜深人靜,兩人又絮絮說了些話兒,慢慢睡了。
天微亮之時,魏澤已穿戴好,俯下身,撥開女人的烏發,在她纖細的後頸上落下一吻,然後理好她的小衣,掖住被角,趁著下人上工前離開了。
因為今日要參加冬獵,侍畫替禾草梳了一個螺髻,耳上戴了一對珍珠墜兒。
上身著翻領狐腋半袖束腰過膝長衫,裡麵海棠水紋窄袖圓領袍,腳蹬一雙掐金羊皮小靴,看起來既清爽又英秀。
收拾好後,禾草去了戴良玉的院子。戴良玉見了禾草,拿眼上上下下打量,直把她看得不自在。
“瞧什麼?”
“唉!這美的小娘子,我舍不得移開眼。”
戴良玉倒不是打趣,是真覺得她有了不一樣的韻味,具體說哪裡不一樣,又形容不出來,一眼看去,膚如凝脂,眼含秋波,兩靨生春,隱有燕懶鶯慵之情態。
她覺得惋惜,禾草和她年歲大差不差,卻是守寡之身。
“哎喲喲,一定是我昨日多念了一聲佛,才得你玉丫頭一聲高讚。”
禾草說著裝模作樣的合十雙手,直把戴良玉逗得咯咯笑。
“快走吧,兩位主兒,爺在門口等著哩!”紅芍前來催促。
兩人在丫鬟的隨護中去了府門。
魏澤騎在馬上,黑發用鎏金箍束著,身著裁剪合體的高領騎裝,騎裝的衣擺為了方便,比普通袍子開了更高的衩,月白色綢褲下是一雙頎長而有力的腿。褲腳掖進長靴裡。
禾草從他馬前過,好巧不巧,那馬兒在她麵前打了個響鼻,倒把她唬了一跳。轉頭瞪了馬上之人一眼,魏澤壓著嘴角,將女人看著。
“姨娘快上車罷。”
禾草踩著小凳,上了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