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子的人議論紛紛,不免朝中顯貴和家眷貴婦,薛行淵的臉色頓時就冷硬了幾分,氣血翻湧。
林挽朝也奇怪,但反應過來後忙拽了一下一旁的薛玉蕘。
“快將她帶回去,否則薛老夫人瞧見了,對她心疾不好。”
正說著,卻還是晚了一步,薛老夫人與一眾貴婦正在寒暄,從裡廳出來了,說笑著,直到看見李絮絮後,笑容緩緩僵住。
身後的貴婦也不知這是怎麼了,詫異的麵麵相覷。
李絮絮捏緊了蓋頭,本想後退的腿硬生生的邁了出去。
林挽朝可以臨危不懼,鎮靜自若,她也可以。
她提起笑,朝著薛行淵走去。
“夫君。”
薛行淵微微凝眉,聽見身後傳來裴淮止的一聲輕笑,他沒回頭,卻死死的捏緊了拳頭。
“絮絮,你來做什麼?”
李絮絮笑容微凝,卻很快調整好,她走近,低聲道:“這是你我的大婚,我怎麼不能來?我不來,便由著你與林挽朝敘舊?”
薛行淵張口欲言,伸手去拉李絮絮的手,卻被她避開。
她拿過薛行淵手中的酒,鎮定自若的敬向在座之人。
“多謝諸位今日能來參加我和行淵的婚禮!”
說罷,一飲而儘。
她頷首,望向對麵涼亭裡的林挽朝,挑釁一笑。
跑來參加前夫君的喜宴,不是自尋不痛快?
林挽朝,你看呀,如今站在薛行淵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
這一番下來,想必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李絮絮行事大方肆意,比得過京中任何一個女子,尤其是林挽朝。
裴淮止鄙夷的搖了搖頭,隨後放下了筷子。
沒想到,這還有人替他攪和婚禮,看來這一頓難吃的飯是白吃了。
還不如林挽朝府裡的家常晚膳好吃。
薛行淵閉上眼強壓惱怒,神色極為難堪:“絮絮,回去。”
李絮絮看向他:“什麼?”
“新婦不得拋頭露麵,你快回去!”
李絮絮聞言,冷笑一聲:“我不呢?”
裴慕淵在一旁瞧夠了熱鬨,意識到若是自己這時上去解圍說不定就能拉攏到薛行淵,便甩開扇子上前。
“薛夫人,將軍所言甚是啊,北慶可沒有新娘子拎著個蓋頭亂跑的規矩,將軍也是為了你好!”
李絮絮一怔,聽著這聲音耳熟,回頭望去,見是那日邊城圖謀不軌的瑞王世子。
“是你?”
薛行淵眉頭壓的更低——他們認識?
他的妻子,認識瑞王世子?
再想到他剛來的一身紅衣,薛行淵不可能不亂想。
不僅是他,還有座上其他賓客。
裴慕淵猛的愣住,下意識看向薛行淵,擺著扇子解釋:“薛將軍,我……我可不知什麼情況,我與你家娘子……”他說著,心虛的瞧了一眼裴淮止,道:“可從未見過。”
薛行淵將懷疑的目光落到了李絮絮臉上,卻瞧見她倒是絲毫不懼。
李絮絮原本也是怪自己說漏了嘴,可轉念一想,林挽朝有攝政王世子作靠山,進了大理寺,她為何不能以瑞王世子為靠山呢?
這京都能有幾個人能相識於瑞王世子?
此刻,是她李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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