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儀眨著毛嘟嘟大眼睛,歪著頭問道
“你覺得我的名字好聽嗎?”
“每個人的名字各有不同,沒有誰更好一些。”
噢,作為族長,你是應該這樣想問題的,不過你想的確實沒錯,難怪你這麼年輕就能當族長!
王瑾儀心裡正想著,就聽上麵的人,又說了
“族裡此次到潯陽,是因為你們與族裡分枝以來,還沒有立宗祠,我們特意來看看你們的選址和勘測情況,族裡有現成的圖紙,也有人員,可以給你們幫助,另外也想見見王書延……”
呀!人家根本不是來見我的,自作多情了,咋說自己也就是個寫話本子的,擠也擠不進“崇文坊”,自然沒人看中自己。
記得宗長說的“彆太差了!”就行了,想著想著,王瑾儀低下了頭,不自覺地兩個小手擺弄著衣裙上的飄帶,默不作聲。
上首坐著的族長唇角微勾,表情淡然。
“好!你們都下去吧。”
很多年以後,王瑾儀回想起族長這一天平淡的神情。
覺得在族長看來,自己還遠不到被世人重視的程度,也因此王瑾儀確實絕了自負和自傲的可能。
就因為族長極為漠然的眼神,就讓自己認清了,在王氏宗族裡,自己隻能被稱作還湊和,跟書聖和眾多大神一級的文豪比,自己可稱作是小狗p……
就這麼簡單,王瑾儀又開始每天起早貪黑地學習。
被族長漠視的三天後,族中長老和司禮宗婦帶著王瑾儀新寫的話本子《恩仇記》,以及征得文白同意,多人共同抄錄的《算經》,當然還帶著鉛筆製作數據冊,還有剛剛試驗完成的紅藍鉛筆成品。
一行人離開了潯陽,回琅琊老家去了。
王瑾儀這次沒有去送,是祖父帶著父親、哥哥去送行。
傍晚,哥哥又見到了,默默坐在秋千上的妹妹,王文棟講起早晨送行的情形,王瑾儀卻問了個新奇的問題
“哥,族長怎麼那麼年輕啊?”
“噓,瑾兒莫要胡說,族長是宗長的前輩,你雖看著他年紀不大,族長是他那一輩中最出色的人……”
說起來,王氏傳族長,是在下麵後輩中由族老評選,不像彆的宗族是父傳子。
那些父子相傳的,缺乏競爭力,幾代就完了。
而王氏宗族,隻傳一代人中最優秀的人做族長,現在的族長,年輕時和王書延很像。
也是年少成名,據說隻有10歲左右就考中了秀才,30歲就考中了進士,還參加了殿試,但無心做官,醉心於山水,遊曆過周圍各國,他曾是被稱作“書畫雙絕”的才子。
後來,前任族長年老,想把族中事物找個接班人,族老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才子,於是,王氏族裡派人滿世界尋,把人勸回族裡,這人死活不接族長這一職務。
還是原來的老族長嚇唬他,如果不跟著學族裡事務,自己就死給他看,看他接不接這個位置。
於是才子隻好放下“書畫雙絕”的筆,開始努力學習,管理宗族事務。
老族長帶了他三年,擔心他有文人的猶豫不決,特意選了兩個人做其助手,就是這次跟來的另外兩個年齡偏大的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