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心結的緣故，也或許是天賦，他現在還是先天圓滿境界。
但早已經沒有了希望踏入築基境。
到如今，他也已經老了，每時每刻，都能夠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昔日那個落日黃昏，再度遇到了曾經年少的蜀山掌教……
如果那個時候，他選擇支持那位掌教的決定，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師傅，徒兒知道了。”
“事實上，蜀山在對待散修方麵，還是不錯的，各方麵都很完善，就連那些高級洞府都對外開放，即便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隨著蜀山的大流，也能夠生活的很滋潤。”
“您完全不用擔心什麼。”
看出來了師傅有心事，關平恭敬地道。
“這樣為師就放心了。”
曹禺花白的頭發在渾濁的眼眸前微微飄蕩。
他自然知道蜀山如今的氣象和威勢，雖沒有任何宣傳，但清河縣這個名字，在過去幾十年的風雨中已經漸漸無人提及了。
取而代之的是蜀山。
散修們，已經習慣將清河縣這個範圍稱之為蜀山。
這是一方可以給任何人希望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樣的蜀山能走多遠，可惜，他怕是看不到了。
“關平啊！待為師坐化後，蜀山有了什麼巨大的變動，可在師傅墳前講述一下……”
微弱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玉霄殿。
九重閣。
張元坐於紫色蒲團上，周圍天地靈氣凝聚成了霧狀。
枯坐二十年。
他體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破丹成嬰，就在今日。”
張元突然睜開雙目，兩道淩厲的劍氣迸出，身前的靈氣白霧被斬開，隱隱間有裂出裂縫的異象。
這一刻，他體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道台宛如仙台般聳立。
其上金丹極為圓潤光滑，仿佛即便是用數百萬倍的微觀鏡，也無法看到任意粗糙的點。
這樣的金丹也極為具美感。
就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誕生出來了的先天之物。
哢哢——
突然，圓滿的金丹上裂出了道道裂縫。
那裂縫漸次擴大。
隨即，一隻白嫩的小手打破金丹外殼，伸展了出來。
伴隨著金丹外殼破碎，融入周圍的空間，一個四五歲的小童顯露了出來。
模樣跟張元極為相似。
這邊是張元的元嬰。
元嬰身披混沌道衣，周身誅仙四旋轉環繞，身下誅仙陣圖，宛如蒲團般承載元嬰，看上去完美至極，仿佛這就是大道的化身。
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元嬰身上的混沌道衣，赫然就是他功法的體現，而道衣上各種符文和圖案，則是他修行的各種道法、劍訣所形成的印記。
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沒入了他的身體，自毛孔進入，經由道台，最終化作了法力，沒入了元嬰。
又從元嬰擴散至身體各處，淬煉著身體。
也就在這一刻，蜀山上空，黑雲聚攏，電閃雷鳴。
方圓萬裡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不僅僅是南鳳郡，周圍很多郡城，都感受到了這巨大的動靜，誰都知道那是有人突破造成的異象，也是天劫的始端。
火雲穀。
一座大殿內。
一名身穿赤色法衣的老者睜開雙目，看向了蜀山的方向，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蜀山那個後輩突破了元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