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琛是在進書房後二十分鐘內離開的彆墅。
蘇漫聽到汽車引擎聲的時候,不無意外,若是以往,她可能會在窗口看著黯然神傷。
但這次,她頭都沒有回一下,垂眸繼續收拾著東西。
她的行李箱並不大,但足夠裝滿屬於她自己的所有東西。
蘇漫看了一眼衣帽間裡所有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屬於薄太太的,自從嫁給薄如琛之後,她的穿著打扮幾乎都是按照薄如琛的喜好來的。
很多衣服,都是薄如琛給她挑的。
剛結婚的時候,她偶爾也會穿一下自己喜歡的服裝,薄如琛總會露出不滿表情。
久而久之,她就不怎麼穿自己喜好的款式了,反而都是穿定製的屬於薄太太的款。
蘇漫沒有拿走那些作為薄太太該穿的服裝,但她卻打開了首飾櫃,把婚戒留下之後,她拿走了其他的一些首飾。
不拿白不拿。
反正要離婚了,薄如琛不可能分割多少財產給她,但首飾是女方個人財產。
她以前太傻了,總跟他算的清清楚楚,從不跟他要錢。
好似花了他的錢就是玷汙了她對他這份愛一般。
所以,她身上沒什麼錢,她作為全職太太,向來衣食無憂。
她滿心滿腦都在努力經營自己的婚姻,她滿心歡喜的親手為他做一切保姆該做的事情,認為這是美好的小情趣。
她熱衷於操持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哪怕隻是為他準備當日穿的衣服,她都能高興一整天。
她一直以為,她是不需要什麼錢的,直到父親出事,弟弟病危,他撤了主治醫生之後,醫院的繳款單一道一道的下來之後,她才如遭雷劈。
她明白了,錢是多麼的重要!
有錢她才能找到父親被害的證據,才能給父親請到最好的律師,她才能給弟弟治病換心。
蘇漫收好了一切,留下的那份離婚協議,順便留了一張字條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走了。
離開的時候,雲媽依依不舍,滿心擔憂。
“太太,這大晚上的您能去哪裡?”
“要不還是等先生回來再說吧?”
“蘇家的財產都查封了,您——”
“我知道,我沒家可回。”蘇漫一臉恬淡,“雲媽,您放心,外麵有酒店,我也可以去朋友家裡!”
“您哪裡有什麼朋友——”雲媽喃喃道,她臉上擔憂更甚。
蘇漫自嘲的笑了笑,她沒說話,她確實沒什麼朋友,五年婚姻,她像是一隻金絲雀被囚禁在這個偌大的彆墅裡。
她曾經的朋友一個個疏遠了……
不過幸好,其實她還有一個朋友,一個永遠對她不離不棄的朋友。
想起沈楠竹,蘇漫心頭有點暖暖的。
雲媽最終沒有勸動蘇漫,蘇漫帶著行李走了,沈楠竹在外地拍戲,她自然沒辦法去找沈楠竹,所以她直接去了醫院。
她把行李箱藏了起來之後,守在了蘇言身邊。
“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言一雙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眸光裡帶著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