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一再聲明自己已有婚約,可公主不肯聽,死活求皇上選其為駙馬。
皇上不知婚約的事,下了賜婚聖旨。
女子心如死灰要出家,然而狀元卻不惜抗旨也要遵守約定……
最後自然是喜劇結尾,有情人終成眷屬,任性的公主受到了懲罰,灰溜溜頗為無趣。
這戲我聽了好幾次,隻覺得嘰哩哇啦的很熱鬨,並沒有半分往自己身上想。
公主不過是個身份,天底下公主那麼多,我又沒搶彆人夫君,怎麼會覺得是在諷刺自己呢。
可今天這場戲被改動不少地方後,就很有些針對和微妙了。
首先公主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偏偏給她加了個閨名如月。
還特地強調是唯一的嫡出公主,並說她荒唐無比,名聲極差,
隻要是男人,但凡是個平頭正臉的都不放過。
然後狀元才剛及第就極不合理地得了個首輔之位,許多細節和蕭星沉對應。
最露骨的還是改動後的那些台詞。
“你學富五車貌美如花又如何,我可是公主,還比你年輕那麼多,你拿什麼和我比?”
“我月兒就是喜歡搶彆人的男人,沒有主的我還不稀罕呢!”
“我有錢有權,還有皇上寵愛,有的是資本胡作非為!府裡養著美男無數,首輔做大,他們都是小。”
……
漸漸的,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不對,齊刷刷看向我。
宋黎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公主,可要在下去打聽是誰安排的戲?”
我點點頭。
宋黎離席後,我帶著不以為然的笑,示意那幾個西苑美人靠近些,給我倒酒拿點心。
他們也算是聰明的,看我一副雲淡風輕沒放在心上的模樣,都加倍殷勤服侍,故意做出歡樂的模樣給其他人看。
其實我大概猜出來,這麼無聊的戲碼是誰安排的。
蘇若芷是太子妃的密友,今日又在場。
剛剛還用那種滲人的目光看著我,要說這事和她沒關係,我是不信的。
可是,她就不覺得丟人嗎?
事情的真相如何,彆人不知道,他們蘇家豈會心中沒數?
就算蕭家那對夫婦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地方,這些年早就還清了。
本就不關蕭星沉的事,更和我沒關係。
他們蘇家默不作聲享受對方帶著歉意的賠罪,好處照拿不誤,吃完了抹嘴繼續死纏爛打。
不但敗壞蕭家和蕭星沉的名聲,還妄想綁定他這個人。
一開始的受害者,如今已變成麵目可憎的敲詐勒索之人了。
尤其是蘇若芷。
她弄出這麼一場指桑罵槐的戲來,到底是羞辱我,還是自取其辱?
宋黎過了許久才回來,伏在我耳邊低語。
“公主,在下已經問過戲班子了。”
“今天這戲是太子妃吩咐改的,他們也覺得不妥,可不敢違抗。”
我冷笑一聲:“太子妃?”
看來,是我低估這個蘇若芷了。
她居然能煽動密友出麵這種臟事,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仿佛什麼無辜可憐的苦命女子。
事後鬨起來,也變成了我和東宮的矛盾,禍水全部東流。
宋黎也察覺到了此事的不妥,輕聲問:“公主打算如何處理?不然,在下也學此人的手段,拐著彎給他們蘇家一點顏色瞧瞧?”
看來,他也猜出真正挑事的人是誰了。
我笑著搖搖頭:“不必那麼曲折,這等蹩腳拙劣的手段,現在就可以直接報複回去。”
說著我低聲吩咐了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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