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聽得我一愣:“還有這種說法?你一碗水端平對誰都一樣,豈不是更好。”
蕭星沉搖搖頭:“皇上與其他人不同,麵上雖和煦,實際上格外疑心。他認定了我會站隊,那麼我便必須要給出他一個答案。”
“五皇子是最合適的人選,撇清了我與那幾位皇子的嫌疑,也得罪了現在的儲君,這樣才讓皇上最為滿意。”
說到這,蕭星沉莞爾一笑:“如此一來,皇上嘴上不悅,實際上對我則會放心得多。往後再光明正大與你來往,他便不會暗中阻攔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以咱們的關係,你不至於瞞著我這麼大的事。”
蕭星沉看著我,雖沒說什麼,笑容卻帶著幾分深意。
我忽然想到三哥的事,心中不由得有幾分虛。
不過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我是主,他是從,哪有要求完全一樣的,差不多就行了。
憑良心說,我待他不差。
好在蕭星沉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明日相聚,你想要在哪擺宴?宴會上要用什麼也儘管吩咐。”
我想了想:“最近赴宴太多,我有些吃傷了,被吵得頭還在發昏。”
“不如明兒咱們少帶些人,找個山清水秀富有野趣的安靜地方欣賞景致,隨意吃喝點什麼吧。”
蕭星沉展顏一笑:“好主意。”
我向來不擔心蕭星沉的安排,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給他,而他也一如既往地沒有讓我失望。
次日,我們二人一道乘車來到京郊,在一個風光秀麗的山腳叢林處停了下來。
這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峰聳入雲,鳥兒鳴叫,清幽無比。
我們在湖邊草坪上鋪了氈布小幾,相對而坐,輕爐溫炭,以花佐酒。
說的話題亦是散漫無比,時常從這個跳到那個,毫無邏輯聯係。
偏偏彼此還都聽得懂,很快就接上話,沒有半分不自然。
就在我們聊得開心之時,忽然不遠處傳來爭執聲。
我看向那邊,隻見是留在那裡的下人們和另外一撥人在說些什麼,似乎有衝突。
蕭星沉道:“你留在這,我過去看看。”
我點頭。
沒多久他回來了,麵色有些難看:“我們換地方吧,有人不識趣前來打擾。”
我當即猜出了是誰,跟著他一起離開時,果然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帶著麵紗也換了衣衫,可那遺世獨立的蓮花味兒大老遠就熏到我了。
是巧合,還是她就一直守著蕭星沉的行蹤?
我覺得不太可能是巧合。
京郊這麼大,這地方又這麼偏,她卻剛好趕過來,也未免太詭異了。
這是幾個意思,一個世家小姐,也要走林嫣兒的死纏爛打癡纏路線嗎?
蘇若芷見我們走過來,取下了麵紗,微微咬唇。
她定定看著蕭星沉。
沒有說話,可一雙眸子已經泄露出了太多情緒。
有倔強,執著,自嘲,以及淡淡的悲傷。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獨守空房多年逮到夫君和姨娘在外花天酒地的正房。
莫名讓人覺得十分……不爽。
蕭星沉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停下了步子看她。
“蘇小姐這表情,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他平靜地問。
蘇若芷目光幽幽,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後,輕輕搖頭。
語氣是說不儘的淒涼落寞。
“我不過是個棄婦,哪有資格和蕭大人攀談呢。”
蕭星沉微微蹙眉,語氣嚴肅。
“蘇小姐,此處沒有外人,我索性直說了。”
“當年退親一事的確是蕭家不好,但蘇小姐不該以棄婦身份自居。你我並無私情,即便是所謂的訂親也從未二人當麵許諾,毀約的時間也算得上幾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