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兩口的酒，是在瞧不起誰呢？
仿佛是在告訴大家，你們這些窮苦之人就不配痛快喝這樣的好酒，嘗個味兒就行了。
蘇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她又是撈蕭家好處的主力之人，她的形象也和日後繼續捆綁蕭家息息相關。
這麼重要的事，再怎麼號稱清貴也不至於拿不出一兩千的銀子，讓在場之人都喝個痛快。
這錢花了還不如不花，花錢找暗罵，也是挺蠢的。
宋黎看著我嘲諷的神情，輕聲問是否需要給她們添點亂子打臉。
我思索片刻：“先看看她那些謎語是什麼吧。”
沒多久，新出的謎語被掛在了最顯眼的地方，酒樓內外各謄寫一遍。
都由貴女們親手寫成，順便炫耀一番她們頗有功底的書法。
這樣的熱鬨，又有大獎和貴女們的噱頭，得月樓被圍繞得水泄不通。
甚至連附近的街道，都有些走不動了。
蘇若芷等人站在二樓的觀台上，笑意矜持，帶著幾分傲然。
果然，許多人都開始誇讚起了新出來的這些謎語。
“唉喲，詩我看不懂，這字寫的是真好啊！”
“詩句也工整華麗，不愧是世家才女，一個人想出這麼多厲害的作品。”
“到底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子，連玩樂湊趣，都這麼高雅有品位。”
我聽著外頭傳來的這些高聲議論，不由得懷疑蘇若芷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安排了引導氣氛之人。
吹捧的這麼肉麻，這些都是蘇府的托兒吧？
我看著這些詩也就中等，還不如林嫣兒請的那個捉刀婢女寫的好。
可見才華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不論出身高低。
為了確定自己的看法，我問了宋黎的意見。
他也是世家出身，自己還是年少進士，這才是專業人士。
並強調讓他說實話，不許順著我的心意說違心之語。
宋黎沉吟片刻，道：“工整是真的，也有較紮實的基礎，算是拿得出手的正經作品。”
“但毫無靈韻，過於刻意匠氣。且這些想必是私下準備了許久的，更談不上什麼應變之能了，隻能說中規中矩吧。”
我十分滿意：“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些謎語不算太難，估計主要也不是為了讓人猜謎，而是把蘇若芷精心準備的這些作品傳頌出去。
流言都傳在市井間，詩社成員讀的再熱鬨，他們不跟著誇又有什麼用呢。
順帶著再誇一誇她的“大方”和雅興，讓人覺得這貴女不但有才華，還親和。
看著蘇若芷那誌在必得的模樣，我忽然冒出了壞心思，招手讓宋黎靠近，輕聲和他說了幾句。
宋黎忍笑答應。
他悄悄命人拿來紙筆，揮毫寫下謎麵，又悄悄拿去了外頭。
我們坐著的位置隱蔽不起眼，大家都忙著看牆上的熱鬨，有我刻意幫他擋著，故而沒人發現他的這些小動作。
沒多久，店小二就拿著一張長長的紙跑了進來，笑嘻嘻高聲通報。
“各位千金們，外頭有人來送謎語給你們猜了！”
蘇若芷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回應，讓店小二當著她們的麵展開來。
長帖紙展開後，這群貴女們都眼睛一亮，下意識讚歎出聲。
還有幾個甚至紅了臉，追問是什麼樣的人送來的。
因為她們是識貨的，看得出宋黎這一手行雲流水書法的俊逸瀟灑之處。
都說字如其人，很有可能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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