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輕輕搖頭,目光令人心碎:“在下是哪裡做的不好,連個麵首的身份也不配有嗎?”
我扶額:“就是因為你太好。你這樣的人才做駙馬都委屈,何況麵首?”
“昨夜之事是我酒後失言,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後還是和以前一樣。隻要你忠心耿耿,我不會虧待你。”
宋黎欲言又止,微微苦笑答應。
我讓他起身坐了,問蘇家那事最近進展得如何。
宋黎很快就收斂好了情緒,詳細稟告起來。
原來,那蘇侍郎心胸狹隘又刻薄,抓著這次機會狠狠報複打擊蘇家二房,把平時積攢的怨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二房的錢明明都被他兒子給坑空了,他卻瞞得死死的,還故意找借口繼續壓榨。
恨不得把人家最後一點老本也給啃空,永不翻身,然後讓他們長房笑話踐踏一輩子!
二房的人並不知內情,但僅僅是這樣被勒索嘲笑著,就已經瀕臨崩潰了。
明明是同根同脈的血親,卻能做得這麼毒,蘇侍郎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宋黎問:“公主,眼見著二房快要撐不住了,可要在下派人把事情的真相透露給他們?”
我冷笑:“還差一點火候。有時候看到希望再失去,才是最絕望的。”
那會兒兩房再撕起來,可就是天崩地裂的級彆了。
不知道殺紅了眼的二房,會怎麼報複長房呢?
宋黎眼睛一亮:“公主的意思是……”
我眯起眼,起身打開抽屜拿了一張低品官表給宋黎。
“把這個給那‘陶兄’,然後再演個苦肉計,推他們一把。”
“具體怎麼做,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宋黎含笑答應,接過官表後,立即起身去辦了。
看著抽屜裡厚厚一疊的低品官表,我不由得想到自己剛出府那會兒的時候。
那時的我除了幾個錢,什麼權利都沒有。
身為公主,想要弄一張低品官表,還得繞那麼大個彎子,通過自己的好友,費儘心思才到手。
如今卻是和其他不值錢的東西一樣,隨隨便便堆在抽屜中,恐怕哪天少幾張都發覺不了。
這些有父皇賞的,吏部那邊送的,盟友給的,來路五花八門。
就像滾雪球。
一旦開了個好頭,雪球隻會越滾越快,越滾越大!
我心中浮起了隱隱的念想。
低品官表算什麼?
總有一天,我這書房會堆滿更多更實在的權柄之物。
最終化繁為簡,一切都隻凝聚在自己的筆和印章之上!
陶兄拿到官表後,立即如捧寶般去找了那蘇少爺。
蘇家二房對這個陶兄本就感激又愧疚,如今見了這個東西,都恨不得給他磕一個了。
因為蘇侍郎的有意排擠打壓,二房的幾個官位不但不高,還都不是什麼有油水實權的,不過是名聲聽著清貴罷了。
這低品官表的出現宛如一場及時雨,讓灰心沮喪的二房頓時燃起了希望。
人被壓迫久了,就會鉚足了勁兒想要證明自己,打貶低之人的臉。
蘇侍郎再一次罵二房的子孫沒出息時,二房老太爺立刻反唇相譏。
“誰說我們家兒孫沒出息的?我家老三在外認識了個很能乾的結拜兄弟,不僅送錢,還送官兒給他做呢!”
蘇侍郎撇嘴冷笑:“牛皮也不怕給吹破了!你們家老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能認識這樣的能人?”
二房老太爺昂頭道:“過幾天等他當上了官兒,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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