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頓時變得有趣了起來。
宋家雖不是蕭家那種老世家,卻也是鼎盛興旺的大族,愛體麵的意思還是有的。
怎麼說都是個嫡子,居然也要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和自己庶出兄弟爭奪前途嗎?
我在外頭的名聲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就地把人給玩了卻不給名分,這嫡母不得半夜懊得上吊啊。
我眯起眼,才要伸出手去嚇唬這個小白兔,忽然宋黎的聲音響起。
“公主怎麼還未曾……七弟?你怎麼在這。”
他捧著托盤,一臉驚詫地看著我們。
宋倫一驚,結結巴巴說了幾句糊裡糊塗的話,然後慌張跑掉了。
他跑後,宋黎把手中托盤放在一邊,仔細上前來看我身上衣裙可曾亂掉。
“方才他可曾冒犯公主?”他關心地問。
我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問反了?應該問我有沒有對他下手才是。”
宋黎笑:“彆人不知公主是何人,難道我還會不知嗎?自然是不會真的對男子出手的。”
因不便過多說,我對宋黎使了個眼色,他立即會意。
“公主先隨我出去吧,若是再晚些,隻怕其他人也要過來問了。”
接下來再沒有遇到什麼小插曲,一切都很和諧順利。
歌舞後便是雜耍逗樂,還有酒令遊戲,總之是他們覺得我會喜歡什麼就準備什麼,各個殷勤熱情無比,除了那心懷鬼胎的宋黎嫡母。
想到方才發生的那事,我不禁有幾分心疼宋黎。
自小沒了生母也就罷了,嫡母還這麼鬨心,這樣的場合都想著給他拆台。
那些熱鬨祥和的氛圍不過是表麵,爭奪得你死我活才是真相。
難怪都說厲害的人都是孤獨的,沒有被逼到一定的境界,也不會走到更高的地方。
想到哪嫡母的心思,我故意當著眾人的麵和他更為親近,甚至還親手為他倒酒。
把個宋老太太看得眉飛色舞,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宋黎亦是一副受寵若驚的嬌羞模樣。
深夜臨走前,我命吉祥等人厚賞了宋家上下,連今日伺候的仆役們也沒忘記。
大家萬分感激,一再謝恩。
宋老太太也是厲害,看起來東倒西歪的,居然陪著興高采烈玩了一天還不嫌累,搖搖晃晃的非要跟著送出老遠,直到再三叫人請她回去方才罷了。
回去的車上,宋黎輕笑:“看來我嫡母是真的急了,連七弟這種單純之人都給推到公主麵前來。”
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黎向我解釋:“宋家年輕一代相對出息的都是庶子,嫡母生的那三個一個比一個惹人生氣,不是喝酒闖禍,便是讀不進去書。”
“七弟算是相對最老實本分的一個了,大概是聽說公主你好男色,鋌而走險希望他成為你的駙馬,帶著另外兩個飛黃騰達。”
我冷笑一聲:“把她給美的!也不拿鏡子把她兒子照照,就這等姿色也敢來我麵前裝神弄鬼?都不及你一根發絲,給你提鞋都不配。”
憑良心說也不算醜,甚至可以說是個小美男。
可我又不是真的好色之人,他還是來和我的臂膀打擂台的,我怎麼可能動心?
再說了,看在宋黎的麵上我也要表現得萬分鄙夷才是,這樣才能更好的安撫他,本就是個多心的人。
果然,在聽了我這話後,宋黎的眉眼舒緩,笑得矜持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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