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收斂了些,至少沒在大街上和柳紅英緊緊靠在一起了。
但,在人少的場合,他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比如吃柳紅英剩下的果子,與她十指相扣,看著她的眼神幾乎要拉出絲來。
聽到耳目們的稟報後,雖是在我意料之中,可依舊有些生氣。
他這是吃準了羅晚寧對他情深義重,才這麼有恃無恐?
就在我凝神思索該如何設計讓羅晚寧抓他個正著的時候,柳紅英卻是主動上門求見。
據說是好友贈她了一些罕見的花木,可她是個粗人不懂這些,想到我府內花團錦簇地方又大,便轉而獻給我。
我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怎麼這麼巧,偏偏挑宋黎從官署回府的點兒來?
放以前我是不會見她的,花可以進來,人彆進。
不過想到潘三公子一事,破例讓她進來了。
宋黎得知她要來,第一反應就是懇請回避。
我答應了,讓他暫且退下。
柳紅英一進來就飛快地掃了一圈屋內人,沒見到宋黎,眸底閃過一絲失望。
我故作不覺,命人端茶上來。
聊了一會兒後,我把話題轉移到了她平時與人打交道的方式上。
“柳將軍平時打打殺殺慣了,想是許多習慣與尋常之人不同,不太講那些男女大防。”
柳紅英爽快承認了:“我從小就被當作男子養,跟著兄弟們打架衣服都扯爛了也不肯住手,後來去了軍中更是同吃同睡,哪裡有講究這些的機會。”
“不怕公主笑話,平時操練小打小鬨也就罷了,遇到上陣殺敵的關頭,就連洗澡如廁都是難得的機會,大家都搶時間搶水混在一塊,彼此什麼地方沒看過?要講那些虛禮,我不知上吊多少回了。”
我倒是能理解她的這個情況:“特殊情形自然不能做常理來論,這京中的公子們不懂你們軍中特殊,隻看你好親近,難免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柳紅英笑了笑:“他們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無非是覺得我不設防,被挨挨碰碰也無所謂,自以為占了便宜。”
“這就是他們自以為是而已。把人困著的不過是那些觀念,我不在乎這些,更不會少塊肉。他們一個個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比軍中那些糙漢子白淨多了,反過來看何嘗不是我占了他們不少便宜?”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隻是微笑。
畢竟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名聲清淨之人,在外頭的形象比柳紅英更糟。
我現在過了明路的“房裡人”就有兩個,這柳紅英隻是日常舉止豪放,暫時沒聽說過她把誰給睡了。
若真要計較這些,她所謂的罪過還不及我一個零頭。
柳紅英忽然誠懇道:“公主向來不是介意這種小事的人,今日忽然提起這個,可是有什麼緣故?”
“若我有什麼得罪公主的地方,還請直說無妨,我一定改。”
她這麼敞亮,我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是什麼大事,你也無需刻意改自己的舉止,心中大概有個數便是。”
“我有一位熟人的夫君,是你身邊圍繞著的那些男子之一。雖說你肯定沒那個意思,可那人自己心中沒數,惹得他夫人不高興,我這邊和你來往也有些不好開脫。”
之所以不說是未婚夫,就是想給羅晚寧留點體麵。
省得指向性太明顯,一猜就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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